被拦在外面的生气,来之前的担忧,还有心酸一下被这小生命的神奇动作给挥散了。
玛禄捂住嘴笑:“这是妹妹在给你打招呼呢。”
太子定了定神,忍不住摸了摸肚子才讪讪收回手:“看来是挺健康的,有劲儿,和温宪一个样。”
玛禄更想笑了,庆幸温宪不在这儿,不然她真的会和太子打起来。两个人经常互相切磋武艺,一言不合打起来那是常有的事。
玛禄看着太子的模样,调侃道:“怎么不说像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和温宪的脾气、武功不都差不多么。”
太子脸唰地一下红了。
又不是孤的孩子,怎么会像孤?不过都是皇阿玛的孩子,妹妹会像哥哥么?
他嘟嘟囔囔地回嘴:“别乱说,这孩子自然是像皇阿玛和娘娘。温宪听了会不高兴,难道孩子在肚子里,听见就不会不高兴了?”
玛禄看着太子那副窘迫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太子殿下这是害羞了?本宫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太子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又仔细打量起玛禄来。
玛禄素着一张脸,但因为怀的是女儿,雌激素暴涨,皮肤白净如玉,又扑了粉,看上去甚至整个人都透明了。
太子看着玛禄这般模样,心中微微一动。
“孩子是健康,但你看起来很苍白。孤派人送给你的那些血燕、鹿茸,你没用么?”
玛禄笑着点头:“用了用了,日日用着呢。每日都会和当归、阿胶这些一起炖了吃。”
太子微微皱眉,“既是如此,为何你脸色还是这般苍白?莫不是这些东西对你不起作用?而且怎么会突然动了胎气?”
玛禄轻轻摇头,“怀孕之人本就容易虚弱,这也是正常现象。我的胎好得很,只是受了刺激。”
见太子颇为执着,玛禄干脆把四阿哥被夺爵,但皇上没有外发旨意,自己只在四阿哥的信里得到了消息的事情说了。
反正太子早晚要知道的,甚至她觉得康熙和太子说这件事情的信,八成已经在路上了。
玛禄其实对了一半。太子确实知道了,来之前就知道了四阿哥鞭尸然后被夺爵的事情。但太子听到这件事成为了玛禄胎动的原因,大为震惊,然后是愤怒。
老四真不是个东西!
鞭尸这种事,太子也爱做。最开始看到战报的时候,他甚至觉得老四这是在模仿他。只是想攻破葛尔丹心里防线,让他崩溃的话办法多的是,没必要鞭尸。
但他愤怒的是为什么老四要把这种事告诉自己额娘,嘴巴没遮拦导致她动了胎气!
皇阿玛可是在在信里交代过自己,千万别让德额娘知道这件事,她还怀着孩子,经不起刺激。
太子也看出来了,皇阿玛根本就不打算真的夺走四阿哥的爵位,就是看在德贵妃的面子上,也不会这样做的。
回来自己一定要给他个教训。
但太子并没有发作,只念叨了玛禄两句,心里惦记着温宪说的话,见她状态还好就只得依依不舍地走了。
玛禄点点头:“白芙,送送太子。”
她是怕太子等会儿到外头去和温宪、胤祚吵架,便让白芙跟着。
太子走出来的时候,温宪和胤祚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回阿哥所、公主所了。太子上肩舆之前,又回头看向白芙:“务必好好照料德贵妃,有什么事情,派人来毓庆宫,孤的人认识你。”
秋日稀薄的阳光照到太子身上,他的眼睛和金线织就的太子服饰闪闪发光,宛如神只降临,让人移不开目光。
白芙被他的眼神灼得心狠狠一动,怔怔地望着太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子却并没留意,见这婢子也没有回复的意思,直接矫健一跃,上了肩舆,扬长而去。
白芙回到玛禄身边,将太子的嘱托转达给玛禄。玛禄看出了白芙的异样,直接问道:“怎么了?”
白芙连忙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没什么,娘娘。”
玛禄知道白芙的性子,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白芙,你我主仆多年,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白芙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后,轻声说道:“娘娘,太子殿下他,是不是和我们永和宫,走得太近了。”
玛禄轻笑:“你是觉得他有所图?”
白芙赶忙摇头,“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太子殿下如此亲近永和宫,实在是弊大于利。”
玛禄笑着接过帕子擦着脸,擦完了才说道:“太子肯定没有什么恶意。他已经是太子了,不必,也不会为了从本宫身上得到什么而委屈自己演戏。若真说谁有所图,那也是本宫和四阿哥。”
“虽然太子从不提这些,但若不是他,永和宫这段时间怎么可能这样清净。”
白芙想起太子临走前的叮嘱,深以为然。很多人嘴上说的好听,太子这样默默付出的,若不是娘娘心细,估计都察觉不到。
“娘娘所言极是。只是奴婢还是觉得,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白芙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再提醒一下娘娘。听娘娘这意思,仿佛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玛禄微微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