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胡晏与谢云山并肩站着。
小姑娘蔫巴巴的声音清晰传进他们二人的耳中…
谢云山悻悻,有点心虚的摸摸鼻尖。
这么狠的吗?
要是让小姑娘知道了谢家和太后对姜寂臣做的那些事,她还不得把南商的皇陵和他谢家祖坟也都掘了?
小将军凑近了身侧人,说道:“你不管管?”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姜寂臣手下这支暗组,这可是王爷手中一大利器啊!
现在就让姜安这么调走了?
管?
为何要管?
王爷既将哨子送与安安,便是存了心思,想要将暗组交给她。
况且,若不是自己不能在王爷昏迷间随意去触碰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早就报复了!
他胡晏可是崇州人人可知的睚眦必报!
胡晏瞥了小将军一眼,脚步挪动。
只听得他答非所问道:“谢将军与在下站的太近…”
“会让人误会的。”
谢云山收回自己的脑袋,一脸茫然,“误会什么?”
而此时,胡晏早就已经转身离开,沿着廊下走远。
“诶,你不是说要去看安安和王爷吗?”
怎么又走了?
胡晏并未回头,只是晃了晃手中合着的折扇,“不用了…”
谢云山想不明白,只能对着这阖上的门板翻个白眼。
“切~”
不告诉他是吧,他还不稀罕知道嘞!
屋中的姜安依旧睡着,对于门外发生的一切丝毫不知情。
而领了小姐调令的暗组暗卫已经全部从崇州撤走。
数只苍鹰飞向各个方位…
孙管家站在后院花园抬头瞧着,两只手背在身后嘟囔一声,
“东离要热闹咯~”
可惜了,没有人暗戳戳找小主子告状,这里面还有谢家和太后的锅!
……
“小姐…”
酿酿将人叫醒时,已经是过午。
她将药碗搁置在软榻的小几上,扶着因为发热、浑身湿透的小姑娘起来。
姜安神情恹恹,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非常惹人怜爱。
她先是慢腾腾挪着小身板,两只小手撑在床榻上抻出个脑袋瓜贴近了她爹的脸去看。
小姑娘伸手戳戳她爹的下巴,都长出胡茬了…
酿酿:“小姐,先把药喝了好不好?”
“喝了药,就会好了。”
姜安瞅瞅黑乎乎的药汁,五官拧巴到一处,“安安能先洗个澡吗?”
衣服湿哒哒黏在身上,难受。
她绝对不会承认,是因为不想喝药…
为啥府医做的药,总是黑黑的…稠稠的…
府医:哼,不做的苦点,你能长记性!
对上小姐那双委屈巴巴的圆眼,酿酿拒绝的话半个字都说出不来。
“好,那奴婢去把这药热上。”
小姑娘又瞅了酿酿手里黑乎乎的东西,非常真诚道:“其实你把它扔了,安安也不介意。”
酿酿眼角抽搐,神情又好笑又无奈。
她只当作没听见小姐的碎碎念,又重复了一遍,“奴婢让正律去厨房热药,我带您去洗澡。”
得快点,要不然这药估计是进不了小姑娘的嘴了!
姜安懵懵哒眨眨眼睛,很不情愿,“这么急嘛~”
就在酿酿抱着小姑娘离开主屋时,床榻上的姜寂臣指尖颤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闺女不肯乖乖吃药给气的…
等一个全新且香喷喷的小姑娘从自己院子里回来后,就发现主院多了不少人。
能下床榻的观砚正被正言搀扶着站在廊下。
谢云山不知从哪里搞来根干草根叼在嘴里,正靠坐在栏杆上无聊望天。
王爷醒了,他也什么事情做了。
要不要去春杏楼听个曲儿?
嘶…京都他爹给的银子到没到,一会儿得问问云毅。
苦了谁,也不能苦了自己啊!
姜安被酿酿牵着走,见此场景先是脚步停顿一瞬…
她眼眸噌的亮起来,瘦了些的小脸表情生动,“爹醒了?”
她问完,也不等谁来回答,直冲冲奔着主屋的门跑去。
小姑娘风寒严重,跑了几步就喘着粗气。
穿着新秀鞋的小脚跨过门口横木,向珠帘之后的里间看去…
只见原本阻隔目光的珠帘卷起,孙管家和胡晏站在一侧。
府医正在给原本躺在床榻上的男人诊脉。
姜寂臣睡了五、六日,俊朗的脸有些消瘦,一身松垮的宽袍套在他身上竟有了几分清冷之感。
王爷听见脚步声,抬眸。
看见小姑娘的一瞬间,老父亲心中百感交集…
胡晏已经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告知与他。
他心中有几分被挂念的欣喜之情,可更多的是对闺女的心疼。
他说过,他会护着她平安快乐的长大。
可如今,小姑娘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护着他这个做爹的。
姜寂臣另一只手拦下府医诊脉的动作,朝愣愣站着的小姑娘张开手。
“阿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