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侯府的老夫人当场暴毙,就连忠顺侯都疯了个彻底。
偌大的侯府颓然衰败,让人唏嘘…
赤羽军押解着疯癫的忠顺侯从侯府大门走出来时,原本只是想看个热闹的百姓们瞬间安静。
有人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面面相觑。
只手遮天的侯府就这么完蛋了?
他们不相信,不敢相信…
百姓中有人扬手,“大官儿,你要带侯爷去哪啊?”
吴鹤亭向后看了眼,看向牵着姜安出来的祈善渊。
他嘴角噙着笑,转过头扬声道:“本官收到侯府贩卖私盐的罪证,带其回京受审…”
“即日起,侯府贴封、落锁!”
嗑边果的婆婆吐掉皮子,愣愣说道:“侯府完了…?”
人群中有人叫好,有人拾起地上的石子掷向疯癫的忠顺侯,场面一度混乱。
站在那扇朱红大门边儿上,祈善渊向大理寺卿行了一礼,算是谢过他。
他以为,报仇从来都不是杀人…
得让仇人活着比死去还要难以忍受…
吴鹤亭:“安安小姐…”
小姑娘并没有抬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般认真。
他又唤了一声,姜安才懵懵抬头。
小姑娘晃晃爪子,“吴大人慢走呀,记得快点回京都~”
吴鹤亭哑然失笑,这么着急让忠顺侯上断头台,多大仇啊…
“那本官便启程了,小姐保重。”
姜安猛猛点头,“走吧走吧~”
吴鹤亭还没走出去多远呢,就听见小姑娘在后面说,“侯府落锁,那府上的钱财嘞?”
侯府还抢了渊渊家那么多东西呢!
总不能到时候都给充国库吧!
“呵…”
他摇了摇头,怪不得刚才想得那么认真,感情是惦记上了。
谢云山将手放在小姑娘脑瓜顶,当拐杖拄着,“放心吧,小爷肯定都给你要回来!”
姜安迈开步子,抓着谢小将军的袖子,“那走吧…”
谢云山哈欠打到一半,被迫收了回去,“这么急?”
小姑娘点头,“急!”
他神情无奈,却还是乖乖跟上,小声抱怨,“小爷还没吃饭呢!”
小姑娘在怀里掏啊掏,拿出个大白包子,“你吃吗?”
谢云山低头,这包子都挤成饼了。
“谢谢你,我不饿…”
姜安歪头,刚刚这人不还说饿吗?变得这么快嘛?
想不通,她索性就抛之脑后,牵着祈善渊上了马车,向着府衙而去。
忠顺侯府的事,有姜寂臣在后做推手,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
突然到吴鹤亭已经带着忠顺侯回到京都大理寺,远在护国寺的太妃才发现她的母族被人端了。
她想再插手也不可能了,事情已成定局。
纵使她将房间里砸个干净,侯府这钱袋子也保不住了。
大理寺对忠顺侯府的事情有了定夺后,吴鹤亭还专门派人送了一封信到沛州…
忠顺侯真的疯了。
贩卖私盐本该是抄家的死罪,太后体恤其是太妃娘娘的兄长,也是她母族唯一的亲人,便求圣上免了忠顺侯的死罪,将人送去了护国寺太妃面前。
忠顺侯府被抄没,所有仆从发卖的发卖、斩杀的斩杀,家产也都如姜安所言充了国库,而忠顺侯则被下旨余生都不能走出护国寺半步。
太后此棋,是将太妃恶心的彻底。
太妃与陈家成了京都的笑话,与此同时出名的还有对此事功不可没的姜安…
姜寂臣有意将闺女从这件事里摘出去,所以大多数人只知做下此事的是一个横空出世的小姑娘。
有不少人想要探究姜安的身份,都被暗地里挡了回去。
这封信送到时已经是八月尾巴,沛州正是吃蟹的时节…
一月前,祈生从北地而来,辅佐祈善渊料理从侯府手中抢回来的祈家家产。
他们二人整日忙得很。
反观姜安,带着霍长明和李星桑,在谢云山的帮助下,就差将沛州的天戳个窟窿下来…
在酒楼与过路沛州的江湖侠客比武,小姑娘一人挑了一大半,打到上头时还上手抢了人家的武器拎在手里耍。
霍长明更不用提,一身子蛮力能将满身肌肉的大汉高举头顶。
不出几日,他们兄妹俩就在江湖册子上挂了名,街上凡是拎着长剑、宽刀的都离着他俩远远地~
没人和他们比武,小姑娘又盯上了书馆…
拉着霍长明和李星桑就往里闯,与那里面的文人辩学。
最热闹的一次,听说偌大的书馆都差点被这两伙子人给拆了。
原本在府衙处理公事的刺史赶来,在人群中远远的就瞅见踩在桌子上辩的正酣的小姑娘。
他双手合十,直言:“我的小祖宗,怎么又是你啊!”
姜安闻声,抓了刺史的官袍宽袖,“你说,该不该增加北地赋税!”
刺史都快给这小祖宗跪了,扶着官帽都要差点哭出声,“下官…下官不能说啊!”
文人学子谈赋税,只要不说些不该说的糊涂话,都可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