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上,一阵阵惨叫声响起,听着就疼。
或许是应景吧,大风乍起。
风吹动沙子,天一瞬间变得浑浊不清…
“叮叮”的声音响起,是沙砾划过斜插入土中的红缨长枪。
姜安歪头瞧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她身侧的手攥成拳,一拳横挡,一名先冲上来的东离领将倒飞出去。
这一下,估计骨头都要断掉几根。
小姑娘不屑拿起那杆长枪…
一群酒囊饭袋,他们根本不配!
她就这么站在被风鼓动的帅旗旁,身上赤衣飞扬,像是这片荒地上热烈的火苗。
霍朗一手遮挡风沙,眯缝着眼睛寻找小姐的身影。
他们这位小祖宗,向来撒手没,可得看紧了!
要是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王爷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东离的人不断试图跨过那面帅旗,抢回被白虎坐在屁股下的将军。
无一例外,都被姜安抡圆了胳膊送回他们东离的土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小姑娘面前这人堆已经垒起挺高。
她在前,打的尽兴,招招式式全是蛮力。
身后,三、四道身影无声站定,如此大风也吹不歪他们的影子。
似乎是无声的守护,又似乎是一种纵容…
一万人对打五千,平均两名黑甲殴打一名东离士兵~
双方大多数人都没有跨过那条界限,最多是黑甲兵薅着东离人的衣领扯到自己的地盘上胖揍一顿,然后再扔回去。
那速度快的,生怕别人发现咯。
若是胡晏那只老狐狸瞧见,定要说上一句:有什么样的领将,就有什么样的兵!
打着打着,东离的人也不敢动了…
主将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啊!
他们停手,甚至还离着这群疯子远点…再远点。
姜安吹动脑门上的碎发,一张漂亮精致的小脸生生作出副兵痞模样,朝退远了的东离人大喊。
“嘿!你们不要你们的主将了?”
打头的领将捂着剧痛的腹部,眼神谨慎又戒备。
他扯着脖子,声音没多少底气,“你…放不放人!”
小姑娘笑着勾勾手指,“你过来,我就放~”
将领又不是傻的,过去了指不定又要挨多少揍。
可是又不能直接走掉…
暂且不谈两国之间会如何处理这次矛盾,他们回去会不会被军法处置。
此刻,他们的主将被人劫了,作为主将麾下,没有拼尽全力保护主将,军法之下就算不死也是要脱一层皮的!
所以,场面一时僵住。
距离此地二十里开外的东离军营,
一人一马疾奔向营地大门。
那人没穿戎装,没戴甲胄,身下马匹也不是战马,似乎并不是军营中人。
他不停挥动马鞭,从怀中拿出一枚通体黝黑的令牌,“开门!”
了台上的士兵见令,立马挥动手中旗帜,示意大开营门。
“温大人!”
这人一路闯进主帅营帐,声音急躁。
主位上的中年男子抬头,眉宇紧皱,训斥道:“军营重地,喊什么!”
“父亲,或许他有急事呢…”
下首座位,身穿锦衣的公子示意身后人给他杯茶水,声音温和,“慢慢说,怎么了?”
站在营帐中的男子面上十分恭敬,双手接过茶杯。
他没敢喝,选择先将要紧的消息说出来。
“属下在边境附近蹲守,主帅派出去的将军带着人不知怎么就和南商军队起了冲突。”
“两方打起来了!”
“什么!”
主位上,主帅腾的起身。
“不是让他们去拖住南商大军吗!”
“谁让他们动手的!”
他们可都穿着甲胄,是东离的兵!
反观那位公子,倒是坐的安稳。
他轻笑一声,还有闲心问问属下,“可看到谁赢了?”
“这…属下急着回来传递消息,没看到最后…”
“不过南商军队有万余人,咱们的人怕是…占不到好处。”
“而且属下远远瞧着,是咱们的人先跨了南商的地界…”
也就是说,他们不占理。
主帅心中怒气升起,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你说你,偏要来边关…”
“不过就是个小姑娘,拉拢来东离又有什么用,还要本帅出兵给你们做戏!”
“这下好了,计划不成,还惹出了乱子来,你…”
听着耳边的念叨声,公子嘴角的笑落下了下去。
“爹…”他声音发冷。
“爹不要忘了,我来此是公主的安排,不是则玉自己要来。”
他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爹还是…慎言!”
此刻,主帅也看向自己的儿子。
不得不说,这些年他变化不小…
“呵…”
“你这是在教训你老子?”
“儿子不敢。”
温则玉低头,露出一截脆弱的脖颈。
将一处命门毫无保留的暴露,某种意义上这也算是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