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孟不忍站在前厅中央,脸色很黑。
姜安站到他面前,小眉毛揪的更厉害。
“怎么都湿了?”
“也不去换身衣服。”
孟不忍自己倒是不甚在意,浑身滴着水还说什么没事。
最后见小姑娘实在担心,他直接运转内力…
只见白色的雾气从孟不忍身上腾升,大概那么几息之间,从头到尾就都干爽了~
霍长明震惊到瞪大眼睛,“还能这样??”
小姑娘的嘴巴半张着,都能塞下颗鸡蛋了。
她表情萌萌的,表示自己学到了。
“您最好别用…”
“诶,为什么?”
旁边一小将小声嘀咕,“孟将军内力深厚,一般人估计力竭也只能半干吧…”
小姑娘瞪眼,“呀,你骂人真脏!”
小将:!
“属下没有!”
姜安摆摆手,一副轻松模样,“好啦好啦,逗你哒~”
也正是她这副模样,反倒让孟不忍的黑脸看着轻缓了不少。
小姑娘悄咪咪看了一眼,这才问道:“没追上?”
孟不忍:“追上了。”
“没打几招,那两名暗卫就把温则玉扔进河里了…”
这几日沛州刚下过雨水,河中水流湍急。
纵使他反应过来后立马跳下去捞人,也没能找到。
“嘭!”的一声,一个小几碎掉了~
祈善渊淡淡瞧了眼小几的‘尸体’,偏头吩咐人收拾好。
很明显,对于小姑娘的怪力,他早就习以为常。
下首,孟不忍紧抿着唇,还以为小姑娘是生气他办事不利…
只见这人跪的倒是痛快,“属下办事不…”
“起来!”
姜安轻喝。
她三两步冲到孟不忍身前,胖爪拎起他耳朵,“湍急!湍急!”
“这俩字你不认识啊!”
“知道水流急,你还往下跳!”
怎么着,还准备让她去河边捞人不成!
孟不忍膝盖曲着,保持着半蹲不蹲的动作,耳朵还在小姑娘的手里。
这姿势,怎么看怎么好笑。
“咳…安安啊…”
祈善渊走上前,“咱先放开…”
瞧瞧孟将军这耳朵,都给揪红了~
小姑娘倒是听话,让她撒手就撒手。
孟不忍高壮的身板往中间一站,难得低垂着头,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孩。
“属下知错了。”
姜安白他一眼,“哼!”
“这东离暗卫来,不是要救走温则玉吗?怎么就把人丢到河里去了?”
李星桑想不通,“孟将军,人死透了?”
孟不忍摇头。
不是没有,而是不确定。
他没有认真看过,自然也就不敢妄下定论。
但是按道理讲,受了这么重的伤,脖颈又被划成那个样子,血都快流干了,不死也是不太可能的。
就算之前没死…
重伤的他被丢到河里,也活不成。
祈善渊:“看上去他们不像是要救人…”
“或者说,东离暗卫只是不想这人落到安安手中。”
是死是活,他们根本就不在意。
小姑娘坐在主位,想起温则玉那张温润的脸来,似有不解,“这样的人,为什么要替她做事呢…”
祈善渊:“或许…身不由己吧。”
人活在这世上,总有些不得不做、不能不做的事情;总有太多、太多的情非得已和无可奈何。
姜安:“或许吧。”
她蜷起手来,再思及当时宽刀划开皮肉的那种感觉时,仍不觉得后悔。
不管他是为了什么,他们之间已成仇敌,这一点永远无法改变。
哪怕他身死!
“调集沛州及附近潜伏的暗组暗卫,让他们沿河道找人。”
“找不到尸体,这人就不算死透了!”
“是!”
……
指令颁下去,前厅一瞬间寂静了下来。
今日他们重逢,原本应该欢庆,如今却觉得被层层瘴气遮掩天空。
霍长明摸索着下巴,“你们说这温大东家留下的话是什么意思?”
李星桑:“长公主…京都…算计…”
东离皇室和京都中人同谋,那算计的是谁?
北地的镇国王府?
“不是我爹。”
小姑娘把玩着手上号令苍鹰的哨子,圆眼闪烁着光芒。
只听她悠悠说道:“长公主对上我爹没胜算,她没那么蠢。”
况且她想要的,说到底和姜寂臣没多大关系…
至于京都,斗了这么久,姜安只能看见他们吃瘪,她镇国王府可没半分损伤!
在前厅的众人中,也就只有祈善渊知晓东离长公主与小姑娘之间的关系。
他思索良久,眉头紧锁,“我觉得我们应该尽早离开南地,回崇州。”
说话间,他与姜安对视。
京都与长公主想要算计的是离开父亲保护的姜安!
或许,小姑娘说要来南地接他时,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