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可还有用呢!
姜安随手把水袋扔给正言,问两名副将道:“死伤多少?”
正好清点完人数的副将黑沉着脸,“死了二十人,伤了八人。”
小姑娘扫视一圈,“处理好伤兵,一个时辰后启程。”
副将愣怔,随即应承下。
“多谢大小姐。”
其实按照他们现在这层尴尬身份,姜安完全不必顾这些士兵的死活。
在刚刚被人刺杀的情况下,就算是直接启程,那也理所应当!
可姜安偏偏体谅了他们…
小姑娘随意摆摆手,示意他去忙自己的事情就好。
“对了,记得带上牺牲的将士。”
“…是。”
虽然不明白她要干嘛,可看在方才的面子上,副将也没有多问。
半个时辰之后,队伍整装出发…
为首的姜安明媚一笑,亲手接过正律手中那面飞扬的战旗,“出发!”
她大喝一声,率先向前。
身后王府亲兵挺直脊梁,面上皆是骄傲和自豪。
不足千人的队伍生生拿出了大军压境的气势!
十里的距离…
姜安瞧着那城墙越来越近。
烫金的匾额高悬与城墙之上,‘京都’二字苍劲有力,它看着就像是只沉睡的巨兽…
京都啊,还当真是大气!
瞧瞧这城楼,都比北地的高。
小姑娘心想着,眉宇之间的傲气却不减半分。
京都是好,可她北地也不差!
愈近的马蹄声引得城门前排队入城的人纷纷回头。
他们瞧见的是马蹄踏土时激起的飞扬灰土,是半藏半露的盔甲与士兵,是为首的白虎,以及虎背上单手举旗的赤衣小姑娘。
城门前停滞脚步观望的不止有普通百姓,还有一些赏花、赏景的官员家眷又或是游山玩水的富贵公子哥儿…
他们仔细辨别着这小丫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
京都中说的上名号的家族中这般大小的丫头确实不少,可…
“诶,她骑的不是马吧?”
“瞧着像是…白虎?”
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京都门前、天潢贵胄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这般张扬放肆!
一身穿华服的公子拉着缰绳,向姜安这个方向看去。
其实黄沙笼罩远方,加之距离太远,他们也只能看清个大概。
他同身边好友说道:“白虎可只有东离皇室的异兽苑才有…”
听闻很早之前东离向南商献过一只白虎,好像是被陛下赐给镇守北地的镇国王爷了。
“最近东离皇室中有人来京都?”
他偏头看向其中一位少年郎。
那人眉眼端正,眼神清澈,对问话的人丝毫不设防。
“没听我爹说过。”他如此回道。
“连礼部尚书都不知道的事,那就是没有咯~”
另一人一身痞气,妥妥纨绔子弟的模样。
他眼中好奇升腾,“本公子倒要看看是谁家的小丫头…”
说不定这虎还来路不正呢!
届时…
“世子…”
一小厮走过来,神情恭敬,“公主吩咐您过去。”
最先说话的公子翻身下马,“母亲可有说何事?”
小厮低垂着眉眼,没有透露半分,“不曾。”
“世子,既是公主传召,你快些过去吧…”
“你还有多日要留在京都,我们再约便是!”
“好!”
少年郎谦逊有礼,与好友告别后才缓步向稍远些停着的偌大轿辇走去。
说话的这三人其中一位是礼部尚书家中嫡公子,一位是大将军之子,还有一位便是南商公主的儿子、宋国公府世子。
宋国公继承父亲爵位但也因尚公主而无实权,虽说爵位从一品,却整日闲来无事,向来是与公主居于先皇赏赐特许的别宫中,鲜少回京。
如今难得回京,公主约了几家夫人郊外赏景,世子也与两位好友出门踏青。
这不,就这么巧…遇上了姜安入京。
“母亲,您找我?”他立于一侧,微垂下头,举止谦逊有礼。
轿撵的轻纱飞起,上面安坐的女子轻应了一声,说道:“你可知来者是何人?”
世子一愣,母亲向来不对京中事情上心,今日倒是破例关心了一回。
亦是因为如此,他回答的更加谨慎。
他将方才自己的推测又说了一遍,紧接着补上一句,“还望母亲解惑。”
轿中人轻叹一声,“你不识得那旗?”
这声轻叹中有无奈有怅然…
“母亲所说可是为首之人手中的旗帜?”
世子眼中有困惑,“不曾见过…”
轿辇中另一道声音响起,似有为他解围之意。
“殿下莫要逗世子了…”
“北地鲜少派人入京,战胜与否也不过就是八百里加急传书,京中能识得此旗的人怕是就只有朝中大臣们了。”
北地的人?
世子:“镇国王爷不是…”
剩下的话他并未说出口,可听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