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
姜安一乐,这贵客该不会说的就是自己吧。
“既如此,你更应该让开。”
小姑娘站于寺门前,倒是没有真的同这位将军计较。
她常年居于北地,京都中无人识得。身有护卫之责的将军在没有确定她身份前不让进也属正常。
不过都是各司其职。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家小姐自北地而来,是镇国王府大小姐,太妃娘娘的亲孙!”
正律拿出镇国王府的令牌来,与正言二人一左一右挡在小姐身前。
“这下总能进去了吧…”
连日奔波许久,又在京都 闹了一整日,现下已经是夕阳西下…
山巅之上又有冷风不停。
小姑娘只想赶紧找个四壁挡风的屋子歇息会儿。
那将军凝眸看了令牌一眼,随即高抬下巴,缓缓吐出两个字来。
“不行!”
小姑娘脸上和善的笑彻底落了下来。
只听他说道:“太妃娘娘早已派了李嬷嬷前去接贵客,如今诸位在,嬷嬷却不在,谁知尔等这令牌是真是假!”
真是…
姜安眉宇间闪过冷然,身侧的手成拳。
“还真是…给你们脸了!”
只见她周身杀气腾腾。
“一个、两个…还真当本小姐是好脾气了!”
她在北地可没受过这委屈!
令牌都不相信,那有什么能证明她姜安的身份?
北地崇州那二十七万大军吗?
小姑娘向前踏了一步,盛怒之下内力外泄,激得周身尘土飞扬。
“本小姐今日就非进不可了!”
管你佛寺还是菩萨庙,老子不开心,照拆不误!
她话一落,身侧护卫的众人纷纷抽出刀剑。
将军见此,脚下微撤,手中长剑翻转间出鞘半寸…
他身后副将一声长哨,百十名士兵涌到寺门口。
“等等!”
“别动手!”
葱葱小径处,似有一身影正向此处快速移动。
姜安纵是听见了,也完全不理。
这小丫头发起疯来,就是她爹来了,也得乖乖站到一边去,等她撒了气再说!
“动手!”
她轻喝一声,直接暴起。
一身赤衣以不可挡之势直奔将军门面!
正言、正律快步上前,动作整齐的抬腿、踹人!
至此,将军身边的两名副将被他俩一人一脚踢到倒飞出去,脸着地,啃了一嘴的泥。
将军也变成了独身一人…
他眼中似有震惊,没有料到这丫头身边小小护卫居然有这般武力。
“我让你用鼻孔看人!”
小姑娘轻喝一声,沙包大的拳头就这么照着他的鼻梁落下。
将军的剑此刻也正好高举过头顶,眼前就要劈下。
“将军!”
一只生着苍老斑驳的手握住将军高举刀剑的手。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被放慢…
将军偏头,瞧见来人面容那一刻似有不可置信。
只是还不等他说些什么,便被小姑娘挥下的一拳砸到鼻血横流。
倒是亏了有阻拦他挥剑的那人抓着手,将军这才没像他的两名副将一般摔成嘴啃泥巴。
“哎呀!”
一副和尚打扮的老者佝偻着背,赶紧将将军搀扶起来。
“将军没事吧?”
中年将领捂着滴答血迹的鼻子,瞪大了眼睛。
是没逝,但也快了!
“国师,您何故拉偏架!”他质问道。
另一边,正言扔下手中昏厥的士兵,嗤笑一声,扬声道:“打不过就说打不过,找什么借口!”
“说得就好像没有国师在,你能打过我家小姐一般。”
“你!”
将军愤然转身,却发现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当然空无一人…
毕竟都倒下了~
他的话戛然而止,看看一脸挑衅的正言,再看看冷脸的正律。
他们…他们是太妃娘娘的亲兵,是先皇所赐…
“疯了,真是疯了!”
他一激动,鼻血流的更快了。
姜安甩甩毫发无伤的胖爪,一脸鄙视,“有本事,你打回来!”
也正是此时,远远被落在后面的随行亲兵也终于上了山巅。
原本空旷的寺门前,乌泱泱的,且每一个都对中年将军怒目而视。
绕行下山去接亲兵的大猫趴在人群最后,此刻正用舌头舔着爪子。
让它看看,是哪个不懂事的阻碍本大王吃鸡!
“老衲见过小姐…”
国师松开手来,笑眯眯的同小姑娘打着招呼。
立于众人之首的姜安颔首,仔细端详着国师的脸。
“当年一别,如今再看,国师竟毫无变化。”
这张如真佛临世般的慈悲面孔居然一点变老的迹象都没有…
“小姐说笑,世间万物此消彼长,又有谁能永驻呢。”
国师双手合十,“老衲侍佛几十年,这副皮囊只等时机成熟之时舍去!”
时机成熟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