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显不耐烦地说:“放心,朕还死不了。只是朕觉得,与其关这些人在宫里浪费粮食,败坏朕的名声,还不如全部放出宫,她们想做甚就做甚,朕没眼看。”
“可是?”卫一迟疑地看着郑显。
“可是什么?你看朕如今还有精力去召人侍寝吗?朕每天活得胆颤心惊,不知下一刻谁就会要了朕的性命,还不如放她们出宫,眼不见不烦。”郑显有些生气地说。
卫一小心翼翼地说:“可是,后宫之事应由皇后去处理,陛下,您这样做,会不会打皇后的脸面?”
郑衍也跟着说:“对,父皇,此事应交由母后去处理,您就不用多费心了。”
“皇后?”郑显冷冷一笑,问:“皇后那边有何动静?”
郑衍有些不解地看着郑显,他没想到连母后也被监管了。
卫一小心地看了一眼郑显,小声说:“回,回陛下,皇后那日给太师府送上了一份厚礼,说是送给桂兰诺小姐补身子的。”
郑显冷笑着说:“很好,很好。”
郑显的心思谁也猜不透,郑衍就这样静静地看着郑显,突然觉得遍体生寒。
郑显接着又说:“后宫之事就不用劳烦皇后了,小卫子你就按朕所说的去做。”
卫一只好回道:“是,陛下,奴婢遵旨。”
过了一会,卫一像是想起了什么,说:”禀陛下,五殿下秘密回京了。“
郑显转过头看着卫一,问:“秘密回京?见的是何人?”
郑衍也连忙问:“五皇弟何时回京的?”
卫一回道:“回陛下,回太子殿下,就在三日前,五殿下秘密回京,只带了贴身随从,而且还易了容,这几日一直在京郊的一处宅子里蛰伏不出,并没有会见任何人。”
郑显冷笑着说:“有意思,朕的的好大儿回京了,居然不回宫见朕。”
郑衍听了眼底满是焦灼,一旦被父皇怀疑上了,五皇弟就真的是弃棋了,父皇对于弃子从不心慈手软。
于是郑衍急忙道:“父皇......”
谁知道还没等郑衍说话,郑显就打断他说:“天色已晚,太子还是早些回殿上歇息吧。”
郑显这是在下令赶人了。
郑衍只好朝郑显磕了一个头,说:“是,父皇,孩儿告退。”
郑衍说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跪得太久,腿都麻了,站都站不稳。
郑衍临走时看着郑显欲言不语。
郑显没好气地说:“有话快说,别耽误朕歇息。”
郑衍连忙说:“父皇,那把斧子孩儿甚是喜欢,可否将把那斧赏给孩儿?”
郑显白了郑衍一眼,说:“那斧子是阿蛮的,有本事你找阿蛮要去,再说了,这把斧子就算给了你,你抡得动吗?”
郑衍确实抡不动,但男人对兵器有着一种天生的热爱,看到好的兵器都想占为己有,现在郑显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让郑衍觉得有些丢了脸面,红着脸,快步的退了下去。
郑显看到郑衍走了,才对卫一说:“起来吧,跪了那么久,腿也该麻烦了。”
卫一笑着说:“谢陛下,奴婢腿脚利索着呢。”
卫一虽然是这样说,但双腿又酸又痛又麻的,还是让他忍不住直打颤。
卫一这时才明白,郑显这是想给太子下马威,把对皇后的怒火全都发泄在太子身上,才会让他一直长跪不起。
看来饭也不是白蹭的啊。
郑显瞪了卫一一眼,说:“你是不是傻?什么年纪了,还动不动就下跪?”
卫一傻笑着说:“不管什么年纪,在陛下面前,奴婢就只是一个奴才,奴才岂有不跪主子的道理?”
郑显叹了口气,说:“你侍奉先帝那么多年,又跟着朕那么多年,腰从来没有直起过。以你的武功和财富早就可以称霸一方了,侍候在朕身前,可有不甘?”
卫一连忙说:“没有先帝和陛下就没有奴婢,奴婢的命是皇家的,只要陛下还用得着奴婢的一天,奴婢就心甘情愿侍奉陛下左右。”
郑显难得的笑了笑,说:“有你在朕身边,朕很安心。”
卫一笑得像孩子一样,说:“谢陛下。”
郑显站了起来,说:“阿蛮这几日闲的话,就领去京郊那宅子去转一转吧。”
卫一立刻明白郑显的意思,回话道:“是,陛下,奴婢明白。”
郑显又说:‘朕已许未见苏夫子了,明日便召他进宫,朕要与他好好畅聊一番。”
苏夫子便是皇后的父亲苏启元,皇家书院的院长。
看来畅是假,敲打是真。
于是卫一回连忙回道:“是,陛下,明日奴婢亲自去苏府下旨。”
郑显长长叹了口气,说:“小卫子,你无儿无女,体会不到被儿女背叛的那种痛苦,朕自问对每个人都不差,但为何还是不知足,非要朕死?”
卫一听到郑显说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第一次没有顺着郑显的话往下说,而是兴奋地说:“陛下,奴婢得到一个消息,对陛下是大好的消息。”
“是何消息?”郑显奇怪地看着卫一,极少有看到他有如此兴奋的时候。
卫一神秘兮兮地靠近郑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