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江尚书带着这么多人来本官府外是作何?”
江鸿翊如今看见这人就想到虞听晚说的那些,恨不得直接冲上去一刀了解了他。
有这样情绪的人不止他一个这会儿众人若不是靠着仅存的意志力克制着自己,怕是虞怀义出来的一瞬间就被他们杀了!
虞怀义自然感受到了他们的杀意和怒火,虽然有些过于强烈,但也只当是他们知晓自己要扶正李氏太过愤怒了。
这对自己倒是好事,李氏这人他如今并不多看重,说要将她扶正也是因着想让虞听琳在弘王心中更重要些。
只要他们阻止自己扶正李氏,他只随便推脱一番就好,也算是如了他的意,只希望他们可千万别提那件事才好!
江鸿翊深呼吸了许久才缓过劲来,看着虞怀义沉声道:
“当初我们想要宛韵回江家,你不愿,甚至为她请封,我们见你这般也就放弃了让宛韵回家的打算,可如今你做了什么?”
“你竟准备扶正李氏,那你置我们宛韵于何地?”
他这一番话让虞怀义心中一喜,正要说出心中所想,自己儿子倒是先他开了口。
虞修卓上前一步,端的是一翩翩君子模样。
“小子虞修卓,见过二位江大人。”
一派端正的见礼后,直起腰身看向众人。
“小的幼时也是被母亲看着长大的,那些年母亲对小子极好,小子自是不敢忘却。
母亲的离世也让小子心中痛苦不已,当年在府中触景生情,总会想起母亲的谆谆教导,是故只得远走他乡,以期能平复心中思念。”
这一番陈词说得情深意切,众人瞧着他眼圈泛红的模样,更觉此人实乃真性情,是位重情重义的端方君子。
“这倒是个好的。”
“对啊,没想到他当年那么小就离家,竟是还有这一层在里面。”
“相比较起来,这虞尚书府中这位公子可比那二公子要好得多呢!”
“是呢是呢!”
听得众人议论,虞修卓低着头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待得抬起头时,眼中又是饱含痛苦。
“可是当小子在外游历这么多年归来时,却见父亲已是青丝染白发,而母……娘亲同样是眼角多了一丝皱纹,小子这才发觉,原来这么多年过去,小子已是错过了这么多!”
虞修卓眼中,满是沉重,愧疚地看着身边的虞怀义和匆忙赶来的李氏,朝着他们拱手一拜:
“是修卓不孝,这么多年没能在父亲娘亲跟前尽孝,二老辛苦多年才等回了儿子。”
李氏听着这一番陈词,直直冲了过来将人抱住,大声哭喊起来,就连虞怀义眼中都流露出一一丝动容,更何况是这周围一圈看热闹的百姓呢?
一名一直旁观的老人家看着这一幕不禁潸然泪下。
“虞大人有个好儿子啊,想当年老朽的儿子也是说出门闯荡,结果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人回来,连家书都不晓得写一封,到了现在,我连那幺儿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啊!”
百姓们大多是善良的,本就因这一幕感动不已,现如今更觉此场景难得。
等李氏哭够了,虞修卓轻握她的手,转身看向江家众人。
“小子自幼承母亲教导,更知这些年父亲娘亲不易,父亲为母亲守了这么多年,今承蒙圣上恩德,二妹得以成为弘王平妻。
父亲思虑再三,为给二妹一个体面的身份,更为不辜负圣上厚爱,所以决定将娘亲扶正,小子虽觉对不起母亲,可斯人已逝,生者如斯,做人要向前看,江大人若要怪罪就怪小子吧!”
瞧着面前这人一句句的说得大义凛然,周围一众百姓更是对虞家赞不绝口,江家众人只觉得心中像是憋了一股闷气一样,难受的很!
“说得好!”
正在这时,江家人身后马车中传出一道声音,众人转头望去,虞听晚从中走出,下了马车,紧跟着又下来一人,竟是宸亲王!
在场所有人见了他,俱是行礼的行礼,下跪的下跪。
“诸位不必多礼。”
众人刚起身就见江家人已经下了马,原本还在宸亲王身后的宸亲王妃,如今走到了虞家人面前。
虞修卓看着虞听晚,面带愧疚之色。
“听晚……”
“兄长说得好,做人子女,自当为父母着想,虞大人对本妃虽称不上是位好父亲,但对兄长和二妹却是极好的。”
这话没人敢说不对,哪怕虞听晚对着虞尚书不喊父亲,他们围观的人也不敢说她错了,毕竟这半年来虞听晚的曾经被他们反复拿出来念叨,自然知晓这位早已被伤透了心!
紧接着,虞听晚目光瞧向虞怀义,眼中浮现冷色。
“兄长要尽孝,要让虞大人和自己的娘亲过得好,想要向前看,想要母慈子孝,我不拦着。
只可怜我那母亲,女儿连想要在她面前尽孝都不能够,如今更是要看着本属于自己的正妻之位换了她人。
更不要说,这样一来,今后世人提起她,连称呼都不晓得要怎么喊!”
“这样说来,是有些尴尬啊!”
有人小声道。
这李氏扶正成了尚书夫人,难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