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效真是太厉害了。
居然回了一波。
童司韶在走与不走之间迟疑了下,终究觉得不忍心,关上门,重新走了过去。
一回生,两回熟。
两人默契地沉默着,期间,裴意然睁开双眼,偷窥着童司韶。
他看出童司韶出逃的决心,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返回。
童司韶低着头,很认真地帮他,她在帮他解决痛苦,她希望他从中得到快乐。
这些从她真挚的眼神,温柔的动作里一点一点流露出来。
今晚的她,处处出人意料。
裴意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头一次觉得童司韶真是漂亮。
长长的卷睫下,闪烁着一对灵动的眼睛,皮肤细白光洁,泛着一层柔滑的光泽。
一阵头昏目眩,心跳得厉害,裴意然抓紧床沿。
一定是因为药效,才让他产生这种错觉。
感觉到手底下的热情,童司韶加快手速。
裴意然眼中的光彩聚了又散,散了又聚,终于有两滴眼泪从红红的眼尾处落了下来。
童司韶洗净双手,出来看到裴意然抱着双膝,病恹恹的,一副事后美人模样。
实在可人得很。
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玩心,她吹了声口哨。
“裴少的身材真不错,宽肩细腰大长腿,再过两年练出腹肌,这身材加上你的盛世美颜,那真要祸害天下了。”
裴意然眸色沉沉地看着她,这人,明知大难临头,还这么没心没肺。
童司韶拎起背包,向裴意然洒脱地挥了挥手,快步向门口走去。
临近门口,忽听到一声古怪的轻响。
接着眼前一暗,转眼看到一道又轻又薄的玻璃门,从她眼前落了下来。
童司韶眼皮直跳。
好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防弹玻璃门吧。
“裴意然,你在开玩笑吧?”童司韶转过身,难以置信地看着裴意然。
裴意然把玩着手中的摇控器,漫不经心地说道,“我说过,你逃不掉。”
“你这是非法拘禁,是违法行为。”童司韶色厉内荏地说道。
“你向我下药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是违法的?”裴意然挑着眉毛说道。
“我说了,不是我下的药。”童司韶说着,快速向他跑过去。
趁裴意然药效未退,抓住他,胁迫他送她出城。
“砰”地一声,童司韶撞到另一块玻璃墙上。
她跑得太急,反撞的力度,几乎将她掀倒在地。
她一时也顾不上疼,翻身而起。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童司韶吃惊得都忘了自己的处境。
从卧室中央落下一扇玻璃墙,将她与裴意然隔成两处。
两面防弹玻璃,两面实墙,隔出一块空间。
童司韶等于被单独囚禁在这块空间里。
裴意然丢下摇控器起身下床,看到童司韶趴在墙上拼命喊话。
“裴意然,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刚刚救了你,你就这么报答你的恩人的……”
裴意然觉得很吵,切断听筒。
拿了换洗的衣物,转身进浴室,打开花洒。
温热的水流,像女孩一双纤细而温柔的双手,沿着他的颈部往下流淌。
裴意然仰着头,阖着双眼,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关了花洒,擦干净身子,走出浴室。
看到禁室里的情景时,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总得未雨绸缪。
这幢别墅里每一间卧室都筑有这样的临时逃生室。
逃生室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童司韶看起来比刚才冷静多了,她在墙体背后,找到了一台塞满食物的冰箱,一张折叠床,一条毛毯,还有一小间活动浴室等。
现在,折叠床已经靠着墙壁拉开辅好,枕头竖着充当靠枕。
童司韶坐在折叠床上,背靠靠枕,一手拿着牛奶瓶,一手拿着白吐司面包,正在大啖。
与裴意然打个照面时,她举起了手中的牛奶瓶,向他做出干杯的动作。
裴意然面无表情坐回自己的床上,拉灯,睡觉。
被折腾了一个晚上,他太累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裴意然睡着并不安稳,梦里老有一双眼睛瞅着他,老有一双小手骚扰着他。
醒过来才凌晨六半点,裴意然翻身起床,打开壁灯,往逃生屋里看了一眼,忍不住又勾了勾唇。
薄纱窗帘被人拆了下来,用一根小绳子绕着吊在顶灯上,摊开垂下,正好变成蚊帐,罩在折叠床上。
透过薄帐,朦朦胧胧可以看到一条人影,面朝外,背对着他,正在睡觉。
她的睡相不算很好,褥单都被她卷成一团了。
裴意然打开听筒,一阵轻微的均匀的呼吸声有规律地传了过来。
她的心可真大,都到了这种境地了,还睡着那么香甜。
不知该称她勇敢,还是糊涂。
裴意然洗漱一番,去健身房健身。
正在晨练的老管家看到他,赶紧迎过来。
“早餐吃长寿面。”裴意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