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司韶帮他包扎好后,端详了一下自己的杰作,就业余水平而言,还算差强人意。
她吁出一口气,下意识交待,“这两天不要碰水,明天去公司的时候,记得让医务人员帮你换药。林晓晨不是恢复你总助身份了吗?他今天没在公司?”
裴意然转动手腕感觉一下舒适度,“包扎的不错,只要小心点,洗个澡没问题。”
洁癖患者就是麻烦,还好童司韶也料到了,特意强调,“让刘哥帮忙,不要淋浴,泡澡吧。”
不容裴意然拒绝,她飞舞手指,给刘小管家发了条微信,简单交待几句。
刘小管家很快回复,说他爸爸刘老管家身体抱恙,他向裴少请了几天假,正在医院照顾他爸爸。又向童司韶诉苦,厨师司机帮佣以及保镖等前两天也全被裴少赶走了。
“前两天裴少为了一件事大发脾气,把大家全赶走了。这两天家里没人,都是裴少自己做饭。”
“……把他们全叫回来吧。”童司韶自作主张。
“暂时叫不回来,他们都回老家散心去了,难得与家人团聚一次,总不能……”刘哥既为难,又遗憾,“这几天只好请少奶奶您多多费心了。如果我爸爸调养得好,我尽量早一点回去。”
“……刘伯怎么啦?”童司韶关心地问道,无法想象那张笑眯眯的脸生起病来会是什么表情。
“没别的大毛病,就是一起床就头晕,医生也检查不出原因,只能卧床休息。”刘哥的口气有些游移不定。
“……好吧。”
童司韶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她整个身心都在逃避这个念头,莫名出了神。
裴意然起身,打开衣柜,用一只手,勉强拿好一套衣物,抱着经过童司韶,往浴室走去。
童司韶马上回神,什么念头都消失了,赶过去一问究竟,“你想干什么?洗澡?哎哟,我刚帮你包扎好,你现在别碰水,坏了我的成果。”
裴意然不置可否,径直走进浴室,在衣架上放好衣物,开始解衣服的纽扣,目前为止一切都还顺利,等解皮带的时候,碰到困难。
童司韶在旁干瞪眼半晌,此时按住他的手,连声抱怨,“先别脱,我帮你放好水再脱。你这人为什么不爱惜自己,刚让自己受伤,又想让自己受凉,不知道自己有多金贵吗?”
“肚子饿得很,没那时间泡澡,晚上我还有其他的事。”裴意然瞥了一眼她绷着的那张小脸,唇角不易察觉勾了勾,低头将食指穿进皮扣中间,将皮带慢慢拉出来。
他单手动作笨拙,下意识伸出右手帮忙,碰碰磕磕吃疼后,抿紧苍白嘴唇,一脸恼怒的表情。
童司韶实在看不下去,“算了,我来帮你擦身吧,别再挑剔,不然我揍你。”
她不容分说,转身跑到露台拿来一张矮圆木凳,强行拉着裴意然坐下,“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帮你擦身。”
她洗净洗水槽,放满一盆热水,弄湿毛巾,“你别躲,先把脸给擦了。”
裴意然闭上双眸,细细感觉她轻柔的动作。
他的脸很干净,擦洗之后,更是如玉瓷般泛着光泽,童司韶很有成就感,退后一步,让他张开双臂,她从他的身后,帮他脱了上衣。
他的皮肤像牛奶似的又白又滑,只是背上有三道浅浅的抓痕。
童司韶擦过那里的时候,裴意然缩了一下,童司韶正想说些什么打破不自在,却听到裴意然轻声问道,“你那晚为什么抓得那么狠?是怕我醒来不记得那些事吗?”
她没有接话,他也没有再问。
她擦得很用心,温热的毛巾小幅度地移动着,移到重要位置时,也像对待易碎品一样轻揉轻摩。
浴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窸窸窣窣手巾擦过皮肤的声音。
氛围陷入某种暧昧里,两人不约而同都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那时他气得要命,却无法克制地在她手中沦陷。
她呢,惊慌得要命,却依旧见色起意。
那一场热火朝天救助运动,让他们都出了一身热汗。
一如今晚。
帮他擦完上半身,童司韶换了一池的热水,拿着新拧的毛巾,站到他面前低声说道,“你先站起来,我帮你解皮带。”
裴意然垂眸坐着,一动不动。
童司韶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忍不住摸摸鼻子。
裴意然有些怅然地说道,“它实在太想你了,这就开始造反了。”
童司韶的手搭在他的侧腰上,有些进退两难。她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对劲了。他们现在的情形实在与一对正在协商离婚的夫妻相去甚远。
她抬头,“要不你自己……”
裴意然凑近她耳边说道,“童司韶,我想,难道你不想吗?”
他们的身体各自旷了接近一年,彼此都想念对方的滋味,那种可以触摸的真实感觉。
童司韶像被咬了一口似地往后退了一步,带着警告的表情说道,“裴意然,我帮你是日行一善,你不要多想,赶紧签了离婚协议,寄给我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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