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爱国拿着照片,手像得了帕金森一样在抖,“这是什么?你从哪里得来的?”
照片里,李春晴正伏在一个男人的肩膀上哭泣,男人爱怜地亲着她的脸,尽管这个男人只露出侧脸,但确定是童伯无疑。
男人就是这样双标,自己可以沾花惹草,左右逢源,却不允许老婆有半点的不规矩。
“这……”童司韶佯装惊慌,作势去抢照片,又回手按住自己的小提包,“爸爸,你不要相信,妈妈……”
童爱国不容分说,一把将她小提包抢了过去,大手一掏,掏出整叠照片,一张张看过去,越看脸色越是铁青。
照片里的两个人或亲吻,或拥抱,表情亲密,动作亲昵,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关系。
没有男人能容忍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尤其这项绿帽还比较廉价,妻子出轨自家的管家,简直是奇耻大辱。
童爱国气得浑身发抖,直打哆嗦。
“爸爸,你冷静些,这里有监控。”童司韶抬头看向摄像头,提醒他。
童爱国忍着怒火,直到坐进车子,把司机赶下车,车里只剩他们父女两人了,才瞠裂着眼眶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照片是从哪里来的?你有什么事情瞒着爸爸?”
童司韶带着无辜的表情说道,“我也是刚知道的。前段时间回家,有一次看到妈妈哭的时候,童伯用顺手拿了纸巾帮她擦脸,那姿势有些怪,所以我便请人调查了下,应该是最近的事,我们都不回家,妈妈太寂寞了。”
童爱国怒问,“寂寞就能偷情吗?无耻,无耻。”
是无耻,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童司韶安慰,“爸爸,你不要气,反正现在你与妈妈也离婚了。”
“奸夫淫妇,我饶不了他们。”童爱国现在只想杀了那两人。
童司韶提高了声调,带着严肃的表情,“爸爸,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这么冲动,实在不像你。你以前怎么教我的?忍辱负重,以大局为重。你忘了吗?现在是计较这些小事的时候吗?你不需要妈妈帮你转移资产了吗?”
童爱国原本滔天的怒火突然平熄了,他爱面子,受不了别人的嘲笑,老婆给他戴绿帽子的事绝不能传场出去,再说,李春晴万一死了或失踪了,那谁来帮他转移资产?更何况,还会引起警方的怀疑,雪上加霜。”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转移资产,李春晴暂时不能动。
但另一个就说不准了。
由于童爱国暂时当了忍者神龟,多方瞩目的童氏董事会,照常举行。
召开前夕,所有成员都收到董秘的短信通知,董事会成员一共12人,明日列席12人,无一缺席。
当天早上,童司韶起了一大早,在浴室里泡完澡吹干头发,盘成无留海篷松发髻,穿上白衬衫,深色西装套裙,肉色长袜,黑色高跟鞋。
她所穿的衣服都是之前裴意然为她特别定制的,裁剪流畅合身,高雅奢华又低调。
丈夫女儿同时在家,李春晴难得也起了一大早,在餐厅里支使帮佣,做张做致。
一见童司韶走进来,马上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爸爸对这次会议很紧张,昨晚翻来覆去,一整晚没什么睡。”她没敢说,半夜醒来,还盯着她看,像仇人似的。
童司韶劝她别胡思乱想,并随口问道,“童伯呢?在厨房张罗?”
李春晴更加哭丧着脸,“你爸爸不知发什么神经,连夜打发童伯回他老家,说要替他守祖宗的坟墓。”在她提出抗议后,连她也被臭骂了一顿。
童司韶昨晚一直留心家里的动静,童爱国这么着急打发走童伯,让她又生疑窦。
她向李春晴打听童伯真实的去向,李春晴又伤心,又担心,也说不清楚。
“他走了,也没给我发个信息,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你爸爸发神经了这是。”这三十年来,李春晴的饮食起居一直都是童伯亲自安排照顾,他们俩可算形影不离,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夫妻都长。童伯走了,李春晴就像丢了主心骨,比童爱国不在身边更难受。
一时打听不到什么,童司韶转而安慰李春晴,说童爱国最近压力大,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出国,性子变暴躁了,让她多体谅。
去国离乡,隔着一条大洋,语言又不通,亲人又不在身边,李春晴实在害怕, “他不让童伯陪我一起去米国,那我以后怎么办?”
“还有张宏利,他可以陪你。”
李春晴不吭声了,她这个人有些乡气,死要面子活受罪。明知家侄张宏利靠不住——一个连亲娘都能欺骗背叛的人,还有什么人品亲情可言,但她不愿在女儿面前承认,觉得没面子。
童司韶在桌旁坐下,“爸爸呢?”
李春晴小声说道,“他刚睡着没多久,我看他睡着正香,没有叫醒他。”
“会议九点半开始,你最迟八点45分就要叫醒他。我先吃了,我得先进公司准备。”
李春晴在童司韶身边坐下,心不在焉看着她用餐,直到见她用完餐,漱了口,拿出口红补妆时,才支支吾吾问道,“小颖,妈妈能不能不要出国,就跟你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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