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童司韶吐出部分赃款的建议,李春晴立刻面露纠结表情,她是不想独自提前出国,但一想到要她割肉,她也不愿意。
“那些都是你爸爸和你辛苦赚来的钱,凭什么要吐出来?那些人也太不讲理了。为什么要这样刁难我们?”
李春晴觉得委屈,她认为,烧杀抢劫也是一件本事,贱人如果反抗,那就是蛮不讲理。
童爱国则把困惑的目光投向童司韶,“我刚刚高调卖了私人飞机,和几幢别墅,再卖下去,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再卖下去,就会更加坐实童氏资本吸血暴利敛财,童家父女一手遮天中饱私囊的传言。
童司韶说道,“那就只能出让旺档商铺。”
李春晴在一旁尖声说道,“不行,旺档商铺是你爸一生的心血,怎么可以出让给别人?”
哪怕李春晴不懂商务,也知道,旺档商铺是童氏两大核心产业之一,如今房地产即将被强行着陆,就只剩旺档商铺还能赚些实钱,卖旺档商铺,等于自断臂膀,断了财路。
也难怪对商务一窍不通的李春晴也急了。
童爱国也不乐意,“没到这地步吧。”
“爸爸!”童司韶扬起声音,“妈妈不明事理,你也跟着犯糊涂吗?今天意然哥的表现还不清楚吗?他不会再帮我们了。今天的事一传出去,报表一披露,估计会引发险资保债计划的提前行权。屉时,童氏是顶不住的。”
当初为了扩张童氏帝国,童氏与几家保险机构签定了对赌协议,他们购买童氏所发行的债券,如果童氏资不抵债,逾期不还的话,不但要被清算破产,还要吃上官司。
童氏最近的动向已经引起那些险资的警惕,听说他们几家已经私底下联系过了,打算必要时联手向童氏逼宫还钱。
李春晴插嘴道,“我们就说没钱,他们还能拿我们怎么样,这世上多的是老赖,他们都不去抓,光抓我们干什么?”
她朋友圈里尽是些像张宏利这样的人,男的泼皮,女的赖皮,耳濡目染,她还以为当个老赖还是件聪明值得炫耀的事情。
童爱国不耐烦地斥道,“你懂什么,给我闭嘴。”
裴意然今天的行为等于释放出一个信号:裴氏不会再为童氏兜底了。
童氏的债主们肯定会闻风而动,产生挤兑潮,童氏现在压根还不起那些债务,很可能被破产清算。
童爱国不是看不明白,只是人在受到沉重打击时,第一个反应,就是抱着侥幸心理,不肯一下子接受现实。
李春晴哪里肯闭嘴,还在那里不甘愿地小声咕嘀,“怕他们做什么,反正现在钱到了外国银行,他们是拿不走的。他们想闹就让他们闹去吧。你们也不用管,我们仨一起出国去。”
童爱国怒道,“我跟女儿都被上面盯住了,还怎么走?让你提前走,你又推三阻四,再不走,连你都走不了,那些钱等在在棺材里花?”
李春晴被骂愣了,“没那么严重吧。”
童爱国说道,“我现在去哪里都要报备,除了东南亚,其他国家也不能去了。你说严不严重?”
李春晴结结巴巴地说道,“那就像女儿所说的,我们吐一点出来,破财保身?”
童爱国的五官硬得像一块铁板,眼底一片阴霾,“说你傻逼你还不信,已经吃进去的东西,吐一点出来他们就会放过我?
他们一定会把我送进去,想方设法让我全吐出来。我若是进去,肯定出不来。知道的秘密太多,他们希望我永远不开口。”
童司韶本来想劝童爱国破财消灾,把吃进去的先吐出来一部分,让受害者能少受一份损失就少受一份损失。
但童爱国没上当,他知道现在跟钱没有多大关系了,就算他吐出一半,也躲不了牢狱之灾,而只要他一进去,很快就会死于非命的。
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才会让人放心。
李春晴花容失色,“那我们该怎么办?我去找人作法,搞死他们。”
童司韶连忙出声警告,“妈妈,别添乱,他们又不是那贱人。他们都是灾星转世,自有天佑,你作法有用的话,我们也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李春晴担心家当,也担心男人,在他们之间掂量着,“那你爸爸怎么办?他可不能出事。他要是出了事,我们全家都完了,那些赚来的钱也享受不了。”
童司韶把一切尽收眼底,李春晴雌竞时,真是心狠手辣,连十几岁的孩子都不放过,贪婪无比,全不管别人的死活。
谁会想到,这样一个女人竟这么爱男,一听说自己的男人有事,哪怕知道他对自己不忠,也哭哭啼啼为他担心,像是顾家的小女人。
男人是既得利益者,女人之间最应该守望相助,但对这种没人性的女人,也没什么好怜悯的。
童爱国不耐烦地说道,“你不要一直哭,听着心烦,事情还没到那种地步,万一真到那种地步,我也顾不着他们了,有一个是一个,咬也要咬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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