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然手足无措,他是来向童司韶兴师问罪的,还没开口,就见她盯着他瞧,眼神通红,委屈的跟什么似的。
“你,我,我又没说什么,你先别哭,别哭,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他语无伦次,压根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希望她别哭了,求她别哭了。
还好一声喇叭声让童司韶回过神来,她噙着眼泪,睁圆眼睛,“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跟顾海去吃饭了?”
“先上车,这里不能停车。”裴意然连忙说道,“马上要绿灯了。”
童司韶轻车熟路绕过去,拉开副驾的门,愣了一下。
副驾上摆着一个大型汽车模型,大到占满整个座位。
“我坐后排吧。”她正要甩上车门。
“等一下,后排更没地方。”裴意然探身过来,抱起汽车模型,下了车。
童司韶往后排看了一眼,乖乖,后排座位上更是摆满形形色色的汽车模型。
她前后看看,困惑地扬声问道,“都说汽车是男人的小老婆,你这是在开三宫六院吗?”
裴意然下车绕到车尾,将汽车模型放入后备箱,抬头见到童司韶带点戏谑的眼神,心想,这下她可回魂了,刚才就像一抹游魂,仿佛随时会飞身消失似的。
童司韶系安全带的时候,后知后觉想到,那是为了防止别人蹭车用的:没空位了,勿扰。
论理以裴意然的身份不需要这样的借口,圈里的人都知道,觊觎他副驾宝座的人,除童司韶外,无一不被三振出局,谁还会自讨没趣?
除非……
今天南希倒是自己开车走的,那明天呢?后天呢?总有一天,她会称心如愿坐到这辆车的副驾上。
童司韶抿着毫无血色的唇瓣,无意识地抓紧安全带,脸色苍白,眼神迷茫。
裴意然抬头瞥了一眼视后镜,双手握紧方向盘,清了清嗓子,“你真行,放我鸽子,却跑到这种地方来,现在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
童司韶又被拉回现实里,她想起来了,疑惑地,“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跟踪我?”
“想多了。有明皓在,用得着跟踪?他的嘴有多碎,你不知道?”裴意然毫无负担出卖队友。
过了十字路口,交通逐渐顺畅,裴意然并没有加速,车子还是像个老爷车那样缓缓前行。
童司韶“噢”了一声,半晌,闷闷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裴意然反问,“还能干什么,是顾海不相信你骗人,跟我打赌,我只能亲自来拿人,这下他应该服气了。”
言下之意,他不吃午饭出来逮她,纯粹是因为与顾海打赌。
她差点忘了,这些有钱人最喜欢用打赌找乐子,看别人笑话,但她没想到,裴意然也开始做这么没格调的事情。
童司韶无聊地打了个呵欠,将身子往后靠着椅背,漫不经心地问道,“是裴氏要倒了,还是FlyD要倒了,你这么闲?”
裴意然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启唇轻嘲,“童氏没倒,它们可不敢倒。”
童司韶搓了搓有些僵凉的双手,想到什么,怒声说道,“童氏倒不倒,还不是你们一句话的事。你们这些资本家,全是吸血鬼,就想卷款跑路,让全民为你们买单。”
无辜躺枪的裴意然莫名其妙,眉头开始打结,“你搞清楚,顾海是顾海,我是我,别混为一谈。”
“一丘之壑。”愤怒中的童司韶哪会讲什么道理,“你们有什么区别,全都唯利是图,见死不救。”
“童司韶,你不要忘了,你也是资本家。”裴意然提醒她。
童司韶更加愤怒了,“我才不是,我从没有吸过老百姓的血,你们才是。”
这还纠缠不清了。裴意然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打开储物格,拿出保温壶,递给童司韶,“你先喝点参汤暖暖身子。”
童司韶很喜欢这个保温壶,有效保温长达24小时以上,磨砂外壳,大气低调。她勉为其难接过保温壶,“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收买我。”
裴意然一副不与她一般见识的模样,伸手调高了温度,她肯定被冻傻了,才会乱发脾气。
他们俩都没察觉到,他们不知不觉回到亲昵的斗嘴模式里,这是他们最初相识到相爱至深时相处的常态。
童司韶喝了几口,又在那嘀咕,“见死不救,资本家,吸血鬼。”
“童司韶!”裴意然拧眉,心里堵得一口气,憋着想往外冲,“我做的我认,不是我干的,我可不担那虚名。”
童司韶识相闭嘴,抬眸看他,她想问他,为什么要向她解释?
但终究没问出口,转过头气呼呼地看向窗外。
裴意然轻蹙眉头,“你生什么气?你放我鸽子,我才应该生气。”
“那你想怎么样?”童司韶侧目朝他投去不胜奇怪的一瞥。
裴意然眼底闪过一丝困惑,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
顾海不过是开了一句玩话,他便沉不住气,不顾南希的阻拦,饭也不吃,执意要来捉拿童司韶,仿佛她是个在逃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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