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落日如一位迟暮的美人,用她最后的余晖在天边编织出闪耀的金线,仿佛是在向白昼做最后的告别。秋日里那最后一丝艳阳,宛如不甘心谢幕的演员,有些不服气地缓缓退去。白云依旧是那么悠然自得,在辽阔的天空中,似轻烟、如薄纱,游荡着、徘徊着。
秋玲背着书包走进小卖部,她其实自从进了这条街,她就觉得今天的小镇有些奇怪,小镇的居民看到她,都会愣了一下,然后就在她身后窃窃私语着,应该是在说一些关于她的事情,当她回头的瞬间,大家又开始闭口不语,她知道应该是有事情发生,还是关于她们的,确切的说应该是关于姐姐的,所以,她加快了脚步,当她看到小卖部正常营业时,她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只要姐姐还平安,其他事情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姐——”秋玲在门口大喊着。
“玲玲!”秋月连忙从里屋走出来,她努力的露出笑脸,让妹妹不要发现她的异常。
“姐,你咋看着有些憔悴呢?”
“啊,没啥,昨个晚上没睡好!”秋月连忙打着马虎眼说。
“真的?”秋玲还是不太相信姐姐说的话,毕竟刚才出现的异常,还在她的心里打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真的!”秋月认真的回答,“真的没啥事,你饿了吧,你给姐看着小卖部,姐进去做饭吃!”
“好嘞,姐你还别说,我还真的饿了!”
“小馋猫,姐买了肉,给你炖肉吃!”
秋玲百般无聊地盯着小卖部,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有人走近,她便如弹簧一般迅速起身,询问对方需要购买什么。就在这时,小卖部那摇摇欲坠的广告牌又一次轰然倒下,她急忙冲向门口,准备将其扶起,却听到隔壁寿材店的老板娘正与一名女人交头接耳。
“哎,你可得把你家老爷们看紧了,千万别让他沾上半点腥味儿!你看看,有人为了她打得头破血流,还有人为此丢了工作,那可是实打实的铁饭碗啊!”
“哎哟,俺家那个倒是不用担心,要本事没本事,要模样没模样的。倒是你啊,可得留神你家的那个!你们两家离得这么近,你家条件又那么好!”
秋玲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仿佛要炸裂开来!难怪姐姐整日无精打采,原来是小镇上的人们在背后窃窃私语,对她指指点点。原来姐姐又被人欺负了!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情搞清楚。等她弄明白了,定要去撕烂这两个长舌妇的嘴,还要去找那个欺负姐姐的人算账!
……
秦含沐浴在今日最后一缕余晖中,回到了月牙镇。他凝视着即将被夜色淹没的小镇,嘴角情不自禁地微微上扬。只有老天爷知道,他这几日是如何地思念秋月,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眷恋,让他近乎疯狂。他原本想要直接去秋月那里,然而,要是父亲问起,他实在难以作答。因此,他只能先回到父亲那里,打个照面后,便去秋月那里。
秦含刚进家门,他就听到父亲的声音:“你这一天闲的是不?你现在怎么和一些乡村无知妇女一样呢,开始扯起了闲话,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你一天没事的东家长,西家短的,这是干啥呀!”
秦含顿了一下,他还是走进屋里。
“爸,阿姨,我回来了!”
“哎呦,小含你回来啦,你爸今个还念叨你呢,咋还没回来呢!”秦含继母连忙接过思念含的行李,她笑着说。
“回来就好!歇两天就去实习吧!”秦含父亲正了正神色说:“你别岔开话题,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你没听着吗?”他又把话锋转到秦含继母那里。
“哎呦,你这是揪着不放了,今天我也看到那个小寡妇了,确实看起来不咋地,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你能不能别扯了,人家咋就看起来不像好人了呢,人家是本分的姑娘,就是命运不济,嫁了人守了寡,现在自己创业,开了一家小卖部,还的供妹妹上学,你和老赵媳妇有六没六整天熟面人家干啥呀!你们是咋回事呀!你再敢说,我绝对饶不了你!”
秦含的心“咯噔”响了一下,继母嘴里说的人一定是秋月,难道她出了问题吗?
“我就发现你们男人咋回事!见到人家有几分姿色,就向着说话,你知道啥呀,两个老爷们为她争风吃醋,都大打出手了!人家媳妇都找上门,你还觉得那个女的没问题吗?”
“你还说是不!你们同为女人,大家都知道女人的不容易,本来就是寡妇门前是非多,为啥没人说那些男子,而偏偏欺负一个女人呢!”秦含父亲的脸色涨红了,他严厉的谴责秦含的继母。
秦含继母看着秦含父亲生气了,她只能悻悻的闭上嘴巴,连忙去厨房准备饭菜。
秦含这下子明白了,秋月果然是受了委屈,他必须马上去秋月那里,于是他对父亲说:“爸,我出去溜达溜达,坐车坐的腿硬,晚饭我不在家吃了,已经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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