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照在温凉那张略带焦急神色的脸庞之上。
他原本满心欢喜地认为与柳如梦约定好后便可径直前往宜香院就能马上见到,但当他抵达目的地时,却被告知柳如梦一早便出门了。
并非柳如梦失约于人,事实真相远非如此简单。就在昨夜于曹确府邸之中,柳如梦偶遇了那位曾与夏侯孜有所往来的校书郎。
此人几年前考取进士功名之后,仕途却一直未见起色——既未遭受打压排挤之苦,亦非因其无真才实学而未能通过吏部考核晋升。
柳如梦心生疑虑,遂命人暗中调查一番,结果令人大吃一惊:原来此人乃是夏侯孜精心布下的一枚棋子,奉命潜伏于曹确身旁刺探朝廷机密,并负责传递各类消息。
得知此内情后的柳如梦震惊不已,同时也意识到事态严重远超想象。
这个夏侯孜,究竟在繁华热闹的长安城之中做出了何等举动?
他虽说已经离开长安,但是如今看来,长安城中还有他的不少爪牙!
他接下来是否又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诡计呢?难道残杀国香还不能满足他那颗残忍嗜杀之心吗?
还是说,夏侯孜也还派人暗藏在长安查国香背后的人?
柳如梦越想越觉得事情远远超过了自己的预期,国香怕是还有很多事情细节只敢跟鱼玄机说,没有跟柳如梦说起过。
正是因为这样,天空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的时候,整夜辗转反侧、心急如焚难以入眠的柳如梦便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情绪,急匆匆地拉着自己的贴身婢女微烟一起奔向咸宜观,她迫切地希望能当面向唯一可能知道事情原委的鱼玄机再打听一下情况。
要知道,鱼玄机可是国香生前最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好闺蜜,如果国香真的曾对鱼玄机说过某些连自己都不曾提起过的事情细节,那夏侯孜的爪牙耳目清理起来也就轻松很多了。也不至于让柳如梦这般不知如何下手。
然而事与愿违,满心期待的柳如梦虽然在咸宜观见到了鱼玄机,最终却没能从鱼玄机那里获得更多有价值的线索或信息。
这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困在了迷宫中,无论怎么努力都找不到出口一般,柳如梦感到无比的沮丧和失落。
面对眼前这个令人困惑不解的局面,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打破僵局,无奈之下只能暂时先返回宜香院,走一步看一步了。
没想到,柳如梦还没走进宜香院就被早就站在门外的闽妈妈拦了下来。
柳如梦疑惑地看着一脸焦急的闽妈妈道:
“闽妈妈,什么事情能让你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何必站在这里等我?要是有急事,你派一个人去给我送信不就可以了?”
闽妈妈神色慌张地四处张望一番后,急忙拉住柳如梦走到街边角落,压低声音道:
“柳都知啊,您有所不知,咱这儿来了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呐!他从一大早就坐在那儿喝茶,也不说是什么事情,就只说也都知约好在宜香院见面,就在大堂坐着等您回来,客人们都被吓跑啦!我哪敢上前问话哟!”
柳如梦从未见过闽妈妈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遂打趣道:
“哦?竟有此事?那依闽妈妈所见,这位大佛究竟是何方神圣呢?连您这样见多识广的老妈妈都会吓得胆战心惊?”
只见闽妈妈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凑到柳如梦耳边低语道:
“还有谁?京兆府尹大人温璋的公子!刚刚上任的长安城金吾卫中郎将,温凉,温将军呗!”
话音刚落,柳如梦突然脸色大变,失声叫道:
“哎呀,不好!我竟然给忘了这回事儿!”
直到此刻,她才猛然想起,昨日自己曾亲口邀请温凉前往宜香院寻她。
柳如梦心中暗叫不好,她深知温凉的身份特殊,绝不是一个教坊都知能怠慢的。她赶忙转身踏进宜香院,一路上思绪如飞。
进入宜香院主楼大堂,柳如梦扫视了一周,看到温凉坐在窗前的小桌前正悠然自得地品茶,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微笑着走上前去。
“温将军,真是抱歉,让您久等了。”柳如梦施礼道。
温凉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微笑着回应道:
“无妨,我也刚到不久。今日前来,是有些事情想与柳都知商量。”
柳如梦心中一紧,不知温凉所为何事,但她表面上仍保持镇定,“将军请讲。”
温凉目光锐利地看着柳如梦,“近日京城中发生了几起离奇的案件,受害者皆为年轻女子。宜春院的国香姑娘便是其中之一,我想请柳都知合作,共同追查此案。”
柳如梦心中一动,虽然国香之死已经被暗中查明,但站在京兆府的角度确实还没能找到凶手,此案还未结案!
她明白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拉拢金吾卫,但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柳如梦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承蒙将军信任,我代表宜春院愿意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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