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道德绑架,加上老太君祖母坐在上首,以及顾尚恒和王氏、顾尚轩和郑氏也在一旁附和,如果顾昭真只是一个年幼不知事的小丫头,又或者是这个时代的思维,还真扛不住压力,不得不惶恐妥协,把他们要的都交出去。
可惜,顾昭并不是这个时代的思维,心智更不是外表看上去仅有四岁多的幼龄。
如果顾家是一个和睦友好的家庭,把顾昭真当亲人对待,顾昭是不介意贡献一些收入出来,但她知道不是!
顾昭装作听不懂,一脸茫然的看向银浅。
银浅收到信号,立刻骂道:“顾侯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三小姐能和郡主比吗?什么叫三小姐有的郡主都不会少?”
“郡主是河间郡王与郡王妃唯一血脉,皇上下旨册封的颍川郡主,从一品衔,比你这个侯爷都大一级,三小姐一介白身,岂能与郡主相提并论!”
大齐朝国公爵是正一品,侯爵是正二品。
虽说这个时代男尊女卑,是男人的天下,但侯爵之上有国公、郡王、亲王,而郡主之上只有公主。
甚至,顾昭是一千五百户食邑的郡主,而寻常公主按照礼制都只有一千户食邑。
“朝廷有朝廷的制度,公主当有四名大丫鬟伺候,郡主当有三名大丫鬟伺候,国公府现在打算做什么?亏待郡主吗!”
银浅火力全开,不给顾侯爷他们插嘴狡辩的机会,看向继续道:“老太君是郡主的祖母,郡主孝敬老太君没错,但老太君更是侯爷的母亲,老太君身边没有大丫鬟伺候,难道不是侯爷的不是,侯爷的不孝?侯爷如果舍不得花钱给老太君买一个大丫鬟回来伺候,可以直说,郡主不是出不得这个钱,但削减郡主身边大丫鬟的数量,这就免了吧!”
银浅继续看向崔氏:“至于侯夫人,你并非郡主生母,只是郡主的婶母,不期望你对郡主多么关爱,却也不该总想反而从郡主这里要!”
银浅只差指着顾侯爷的鼻子骂他不孝,指着崔氏的鼻子骂她刻薄。
虽然银浅是对顾侯爷和崔氏说的,但老太君祖母也气得脸色有些泛黑。
如果银浅只是一个普通丫鬟,他们随便开口让奴仆把银浅拉下去就是,可银浅偏偏是宫里面出来,玄始帝派放在顾昭身边的,没有足够大的实质罪名,他们无法将银浅怎么样。
“昭姐儿,你怎么说?”崔氏越过银浅,严厉的盯着顾昭。
老太君祖母、顾侯爷、顾三爷和王氏、顾四爷和郑氏,都齐齐盯着顾昭,想让顾昭亲口回话。
他们这是都反应过来了,纵然银浅是玄始帝赐给顾昭的宫女,可在顾昭面前依然不过是一个丫鬟,这事只要顾昭自己开口说愿意,银浅也拦不住。
而顾昭敢开口说不愿吗?他们觉得顾昭一定不敢背不孝敬长辈,只顾自己享受的骂名。
顾昭当然不可能亲口回话,她一脸懵的咬了咬手指,好像什么都听不懂,不知道之前顾侯爷和崔氏说过什么一样。
反正她面上就是一个四岁多的小孩子,小孩子听不懂,记不住事很正常。
顾侯爷和崔氏气急,想开口重复一遍先前的话,然后再逼顾昭开口。
银浅怎么可能给他们这种机会,冷笑道:“顾侯爷、侯夫人,郡主还小,好糊弄,可皇上却不好糊弄,要是让皇上知道,你们想亏待郡主,还要抢走郡主的食邑、俸禄、田庄,严厉训斥一顿怕都是最轻的!”
顾侯爷和崔氏面色齐齐一变,哪敢真承担亏待顾昭,以及想抢顾昭各项收入的恶名。
崔氏辩解道:“昭姐儿是大哥和大嫂唯一血脉,侯府怎么可能会亏到昭姐儿,这不是看昭姐儿还太小,怕她胡乱花销,不会存嫁妆,侯府中公帮昭姐儿先存着,未来昭姐儿嫁人的时候,自然会跟着嫁妆都还给昭姐儿。”
至于从顾昭身边调走丫鬟的事情,就没有再提了,反正多过两日,侯府也能买几个好手艺的大丫鬟回来,只是要多破费几百两银子而已。
拿到顾昭的食邑、俸禄、田庄等收入才是大头。
崔氏话里是帮顾昭存着,可顾昭现在才不到五岁,嫁人也是至少十年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到时候什么情况,另外,以这个名目把顾昭的收入都拿了,顾昭身边丫鬟的月钱,顾昭想要有什么花销,都要开口从崔氏这里要,崔氏想拿捏顾昭就太容易了。
“这就不劳侯爷、侯夫人费心了,皇上把奴婢赐给郡主,自然是让奴婢教导郡主如何花钱,如何存钱,逢年过节如何收礼还礼,你们都是郡主的长辈,该郡主孝敬的时候,谁都不会少了的。”
“若是你们对此有什么不满意,或者觉得奴婢有什么错的地方,可以入宫禀明皇上!”银浅语气极为强势。
顾侯爷、崔氏、老太君祖母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顾三爷和王氏,顾四爷和郑氏则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这事从一开始就与他们没什么关系,因为就算能拿到顾昭的收入,也没有一两银子能到他们手上。
只不过,他们两房现在住侯府,吃侯府,用侯府的,被掌握中公开支的崔氏拿捏得厉害,不得不跟着一起来给顾昭压力。
但他们两房四个长辈已经到场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