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对子一看就是非常难对出来的绝对,据说有进士功名的才子亲至,都未必能对出来,却要一个十岁不到的孩童来对,这大儒其实根本不想再收学生。”
“这位大儒,如今就住在京城,郡主敢去试试吗?”
顾昭点点头,满脸自信道:“放学就去看看,只要他没明说过不收女学生,此次便势必要他收下本郡主!”
下午最后一堂课是学琴。
几个同学都提前做了准备,用棉球塞着耳朵学,因为初学弹出来的琴音实在太难听,而且初学不用听音调音,而是先学指法技巧。
顾昭没有提前准备棉球,想找最近的楚瑶拿,没想到楚瑶竟然也没有提前准备,最后还是找 的秦子箐拿的。
“睁,睁睁……”
“咚咚……咚……”
顾昭一边弹,感受着手指并不舒服的同时,耳朵还嗡嗡响,心情着实不算美好。
对于听过交响乐的顾昭来说,这古琴她并没有多大兴趣,因为在她眼里,就算学得如何精通,弹出来的音乐上限就在那里,好听不到哪里去。
这样的意识作怪,导致顾昭学琴,算不得多么认真,而且屡教难改,女夫子多有不满。
放学之后,顾昭没有回侯府,而是让银浅带着她去找那位大儒。
那位大儒名叫姜延儒,住在城南一处名叫‘梅园’的地方。
来到梅园门口,果然见到紧闭的大门左侧有一句对子‘朝朝潮,朝潮朝夕’。
顾昭翻了个白眼,张嘴便道:“长长涨,长涨长消。快去敲门吧。”
银浅张大着嘴巴:“郡主,您刚才是在补那另一句对子吗?您对出来了?不是听说很难很难吗,国子监不少才子来此尝试,都没谁能对出来,您这么简单,不多看两眼,多想想?”
主要是银浅不会对对子,也不会欣赏对子,只是直觉姜延儒这样名动天下的大儒出的对子,加上有不少国子监的才子来试过竟然都没对出来,都说很难,那就真的一定很难才对,顾昭这么像是闹着玩一样,银浅脑子不禁泛轴。
“念着顺口就行,如果有人阻拦,你就把我对的那句告诉他,看他反应就是,总之先去敲门!”顾昭把银浅推下马车。
敲了门,出来的是一个老管家。
老管家先是打量了银浅一眼,又看向银浅后方在马车上探出一个脑袋的顾昭。
“女娃儿?来这做什么?”老管家不解。
“你们来此有什么事吗?”老管家问道。
银浅挑了挑眉,答道:“我们郡主想见姜延儒老先生。”
“我们老爷不见客,你们回去吧。”老管家毫不犹豫的拒绝道。
这些日子,他不知道拦过多少为同样目的而来的人,只不过来得是女娃儿,还是第一次。
“长长涨,长涨长消。这是我们郡主对出来的,现在可否给进去?”银浅把刚才顾昭随口对出来的下句说出来,盯着老管家的反应。
老管家先是自己默念了一句,而后眼中露出震惊。
“你们稍等,我进去禀报老爷。”老管家关了门,小跑着到后园找姜延儒。
姜延儒是一个五十多岁,身穿灰衣,头发半白的老者,此时正在悠闲的修剪花枝。
听到老管家所禀报的话,以及念出顾昭对出的下句‘长长涨,长涨长消’
‘朝朝潮,朝潮朝夕。长长涨,长涨长消。’姜延儒只是默念了两遍,便断定顾昭所对,不仅公正,还是绝配。
“带他们进来吧。”姜延儒现在不管顾昭是小孩子还是什么人,他只想快些见到能对出这一句的人。
顾昭走进梅园,入眼所及,处处透着静与典雅,这样的布置,非常适合静心做学问,
一老一小相互打量对方,顾昭打量完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应该是一个性情还算温和,但很固执的老头。
“小老儿见过颍川郡主。”姜延儒对顾昭拱手拜道。
“老先生不用多礼,我此来是想拜老先生为师,求老先生教导学问来的,老先生叫我‘昭姐儿’便是。”顾昭开门见山,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姜延儒却是毫不犹豫的摇摇头,反问道:“敢问郡主,您对出来的那句对子,是何人所教?”
顾昭哼了一声,不满道:“当然是我自己对出来的,难不成老先生你还听到其他人对出来过?”
“小孩子不要乱说谎话,说多了怕今后成了习惯可就毁了。”姜延儒仍是摇头,坚决不信:“我这对子,就连我那些老友教出来的举子学生都没一个能对出来,你才读书怕是都没几个月吧,如何可能对得出来。”
顾昭张嘴便道:“不是顺嘴就行?又不是作诗,不信你再出几对,我当场给你对出来,不过我如果都对出来了,你就必须答应收我做学生,教我学问。”
“好好好,老夫我便亲眼看着你怎么对出来的。”姜延儒吹胡子瞪眼。
“一帆风顺年年好。”姜延儒出题道。
顾昭立刻对道:“万事如意步步高。”
这里姜延儒明显愣了一下,这一次他虽然出的不是什么绝对,但亲眼看着顾昭张嘴便对出来,还是让他觉得荒唐至极,难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