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氏的执意坚持之下,赵希悦终究难以违逆其意愿,只好在启程之前带着她前去探望卿安。
当高氏亲眼目睹卿安那张已然面目全非且被层层绷带紧紧缠绕的面庞时,刹那间心如刀绞,泪水如决堤般奔涌而出。
不过如今她嗓子还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哭泣的勉强挤出几个字。
“卿,,,安,,,,你,,,受苦,,,了”
而依旧昏睡中的卿安,却没什么反应,若不是胸口那起起伏伏的呼吸状,任谁都会以为她已经死去了。
赵希悦临行前,给负责照顾卿安的两个小丫头塞了不少银子,足足几十两,足够她们好几年的薪资了,为的就是让她们尽心尽力的照顾好卿安。
乐的那两个小丫头跟什么似的,连连保证,绝对会比照顾自己都精心的照顾卿安姑娘的。
黎明时分,晨曦微露,寒冷的空气弥漫在四周,高氏和赵希悦早早起身,特意穿戴起厚实而华丽的衣物。
高氏身披那件由王妃赠予的橙红色狐皮大氅,其毛色鲜艳如火焰,质地柔软光滑;赵希悦则身着风君墨特地为她花费重金购得的白色貂皮大氅,洁白如雪,散发着高贵典雅的气息。
这两件服饰无一不是稀世珍宝,价值难以估量。
此刻她们即将离去,与当初到来时的贫寒模样形成了天壤之别。
临行之际,母女俩不约而同地回首凝望那座雄伟壮观、气势磅礴的王府。
这座府邸承载着许多的回忆与惊心动魄,甚至险些将性命就在此处,但如今都已成为过眼云烟。
赵希悦轻扶着母亲,缓缓登上马车,然而,正当她准备迈入车厢之际,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等等!大师,请稍等片刻!”
赵希悦闻声诧异,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陌生的中年男子正脚步匆匆地朝这边赶来。
他一路小跑至赵希悦跟前,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稍稍停歇后,目光扫过已然准备就绪的马车队伍,尤其与站在另一辆马车前的风忠对视一眼,并微微颔首示意,仿佛彼此相识已久。
紧接着,中年男子方才恭敬地开口询问道。
“敢问可是修补的那月上霓裳的高大师?”
赵希悦听到对方竟然是来打听自己母亲的消息时,她的面庞上闪过一丝疑惑,但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而,在内心深处,她却越发感到困惑不解。
按常理而言,母亲自从踏入这北境之地,并进入镇北王府之后,便再也没有踏出过王府一步。
那么究竟是谁会如此煞费苦心地寻找她呢?这个疑问如同迷雾一般萦绕在赵希悦心头,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那位中年男子见状,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之色,他急忙趁热打铁地接着说道。
“事情是这样的,我家夫人上次有幸在王府中目睹了高大师为王妃精心制作的手包,对其喜爱之情溢于言表。只可惜听说高大师近来身体欠安,所以我家夫人一直不好意思冒昧叨扰。但今天偶然得知大师即将离开此地,于是赶忙派遣小人前来,斗胆恳请大师也能为我家夫人打造一款同样的包包。”
说到此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眼神中透露出殷切的期待。他偷偷观察着赵希悦的表情,见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明显的反应,连忙又开口补充道。
“价钱方面绝对不成问题,请您放心!当然啦,小人深知高大师绝非贪财之辈,但我家夫人确实是怀着一片赤诚之心,真心希望能够得到大师的应允和帮助啊!还望大师您能够体谅我家夫人的这份诚挚心意。”
镇北王妃都对其钟爱有加的包包,如果她能够拥有一个,那么这位夫人绝对能够在众多贵妇名流之中崭露头角、大放异彩!因此,即便这个包包的价格稍高一些,但这一切都是完全值得的。
就在此时,风忠也迈步向前靠近,他凝视着眼前那位眼神充满殷切期望的中年男子,然后压低声音凑近赵希悦耳边轻声说道。
“此人乃是镇北王麾下的心腹大将家中的管事,想必上次他家夫人就已经对您母亲制作的包包青睐有加了。”
赵希悦轻轻颔首,表示明白。
实际上,母亲所制作的包包之所以会受到这般热烈的追捧,并不仅仅是因为其本身的品质卓越,更多地还是仰仗于镇北王妃的赫赫威名。
然而,此刻母亲尚未康复如初,而且凭借着王妃赏赐的那笔数额巨大的银子,他们一家在自家所在的那个小镇里,已然足以过上好几辈子衣食无忧的生活,又何必再这样不辞辛劳呢?
但无论如何,对方终究是来自颇有地位和声望的人家派遣而来的使者,必要的礼节与尊重还是不可或缺的。
于是,赵希悦面带微笑,语气和善地回应道。
“实在不好意思,其实不瞒您说,我母亲最近身体实在是不好,只能遗憾不能为您家夫人制作包了”
实际上,关于镇北王府失火这件事情,尽管其中的具体细节可能不为外人所知,但高氏险些将他人烧死这一情况并非无人知晓。
赵希悦坚信,就算是看在镇北王妃的情面上,他们也绝对不敢强行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