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了,将来就算不成婚,也不要紧。再说阿叔没到家呢,年前怕是有劫。”
凌溯沉默下来,没有将的安排告诉。辛五郎经过和离事,名声已经坏了,没有人会在乎的去留。瓜州与沙州毗邻,瓜州节度使对朝廷明从暗反,朝廷派去的人无能顺利抵达,那个地慢慢与长安断了联系,时日长,便真的难以辖制了。
现在正需要有人将沙州与朝廷串联起来,辛重恩此去,是西域边界的定海神针,只要大事办成,则洗清的过往,则辛家有了定边的功勋,不再仅仅只靠诗书传家了。
只是此行有风险,辛家其人得知内情后会怎么想,不好说。不敢告诉,是怕觉得趁人之危,将阿兄的性命当儿戏。但就凌溯来说,这是无巧不成书的事,当初们建立本朝经历了九死生,如今也给辛重恩个翻身的机会,只要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有朝日便能衣锦乡。
“阿叔来时,五郎应当不在长安了。”含糊道。
居上直起了脖子,“不在长安?要去哪里?”
凌溯垂眼抚了抚袍子上的皱褶,“说要游历名山大川,已经托我向兰台致仕了。”
这么来却让居上伤心了,倚着凭几若有所失,“受了情伤就要离开长安吗……你说,会不会找个深山古刹剃度,做和尚去?”
的想法向跳脱,凌溯设想过惆怅,但没想到会以为五郎打算出家。
尴尬地开解,“不会的,是性情中人,没准这次离开长安,能建功立业也不定。”
居上对五兄建功立业这事不抱希望,只盼着能平平安安的,无论如何是阿兄,即便婚姻上晃了神,也不该落个青灯古佛的下场。
***
日朝会毕,辛重恩便向秘书省呈递了辞呈。原本辞官也需经过几轮核准,但有了太子的授意,这件事就好办多了。
政事堂里的辛道昭听说了消息,匆匆忙忙从衙赶了出来,看见垂丧气走出兰台的侄子,气得脸色铁青,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十五岁,从四品的官职,多少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前程啊,居然不与家里人商议,这样轻飘飘地说辞就辞了。对这混账东西已经不能用失望来形容了,见朝己望过来,便隔着台阶狠狠指,“早知如此,我当日就该打死你!”
辛重恩羞愧难当,深深长揖下去,辛道昭看都不想看,转身便走。走了几步犹不解恨,站住脚道:“等今晚去,我再与你算账!”
辛重恩张了张嘴,无法辩解,好在太子从少阳院出来,见老岳父这样生气,上前劝慰了句,和声道:“事已至此,我倒觉得五郎辞官不是什么坏事。辛家百年望族,名声要紧,且这事看似过去了,终究经不得人重提,倒不如让辞官,断了有心之人弹劾的念想,将来时日长,重新入朝也不是什么难事,岳父大人说呢?”
这句“岳父大人”叫得辛道昭舒心,转念再想想,目下保住东宫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将来有个掌权的妹婿,五郎也不至于落魄到哪里去。
“也罢。”沉重地叹了口气,转身望向那落寞的背影,“我只是觉得阿耶不曾来,孩子弄成了这样,我对不起阿耶……”
各人有命数,这少年成名的孩子,本不该这样惨淡收场。
那厢辛重恩从含光上出来,卸下了身的担子却不觉得轻松,心里充斥起了更大的空虚。
对家仆说:“从今往后,我就是不名的光棍汉了。”
家仆垮着个脸,眉眼是八字形的,看了半天,讶然道:“狗儿,我从来不知道你长得这么难看。”
名叫狗儿的家仆讪讪,“以前我更难看,正是因为跟着郎君,染上了郎君的书香气,才稍稍变得好看了点儿。”
家仆会说话,人生也没有那么糟糕,看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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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马缰,翻身上马,嘴里嘀咕着:“明日我就要离京了,去和道个别吧。”路愁肠百结到了延福坊。
转过处墙角,再往前就是郑宅,可忽然勒住了缰绳,看见银素从内迈出来,笑盈盈与站在台阶前的人打招呼。
照着背影猜测,那人是唐义节无疑,刚下值便急着赶来见,身上穿着绯色的服。
银素的气色好,脱胎换骨了样,穿着蜜褐色的夹衫子,重新梳起了螺髻。已经久没有见到如此灵动的样子了,好像与成婚前没有多大差别,只是站在台阶前的人不是了,换成另个等了多年的男子。
与唐义节说话,神情平和,偶尔掩唇颔首,彼此相处是和谐。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