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是为过去的师父教授不得法。”
里暗暗大呼,对不起了,金吾卫师父和阿耶。
凌溯不其中诈,半信半疑望过来。
她穿着齐胸的襦裙,隐花绫罗包裹着纤长的双臂,上梳望仙髻,眉一点花钿,干干净净的样子,倒真不谙世事的清纯。
凌溯道:“辛家这样的门庭,右相给找个好师父?”
如一径否认也不现实,居上说:“找过两位,但人家公务很忙,难得时间手手教我。”
对面的人然还是留情面,“为教不会吗?”
一针见血,居上被他问了个倒噎气,支吾良久道:“怎会……怎教不会?我像那种愚顽的人吗?世上学不会的徒弟,只不尽的老师……”
“真的吗?”等她说完,他就接了话柄。
然后对面窗口的女郎不说话了,气哼哼地瞪着他。
凌溯呢,不以为意,反正被她瞪得多了,渐渐已经习惯了。
“这样,我们很难平气和商量下去了。”居上道,“我是个很上进的人,宫中派遣的傅母只教我闺中的学问,我向往的是纵横来去的飒沓。骑马我倒什问题,就是射箭的准点偏差,这个问题不能解决,妨碍我打马球。十击九不中,阿兄和阿嫂们只愿意当我的对家,人和我组队。”越说越伤,简直句句血泪。
凌溯不说话了,隐约能够体会到一点她的艰难。
“以前可以看我的笑话,以后不能了,我的面子就是的面子,我觉得应该好好考虑一下。”居上很拖人下水的本事,也希望对方同荣同辱的觉悟。
多神奇,一纸婚约,以前不相干的人绑在了身边,那不靠谱的女郎,居然还成了他的门面,真是晓得!
其实他觉得她说的道理,内还是些动摇的,但不为什,就是不想那爽快让她得逞,必要磋磨磋磨她的锐气,看她懊恼赌气他才高兴。所以他例行婉拒,“行辕中射箭的场地,若是愿意,可以自己多多练习。哪什一教就会的师父,只拖延懒惰的徒弟。”
居上听完他的话,发现他在内涵自己。好吧,既然他这不合作,那就共沉沦吧。
她负气说:“郎君不在意,我也不在意,只要每次都愿意和我组队就行。”说完一口气关上窗,谁关窗谁就赢了。
气得倒回榻上,拿团扇盖住了脸,她悲凄道:“药藤,我觉得我成婚以后一定不会幸福的,看太子,他根本不懂什是儿女情长。”
药藤只好来规劝,“不懂儿女情长也好,就不会左一个良娣,右一个良媛了。以后殿下只娘子一位内眷,情窦初开必也是和娘子。”
居上一琢磨,忽然觉得趣,“这个人这大年纪还情窦未开,说起来真是笑死人!”仿佛自己很老道,已经久经情场。
总的来说,居上觉得自己比他经验丰富,存意不算,起码陆观楼和赵王世子,都让她真切地动过。
青梅竹马开始,每一次情的起伏,都是勇士身上的一道刀疤,她懂得什是求而不得,牵肠挂肚。反观凌溯,他肯定是一张白纸,什都不懂,就道打仗。这种人需要引领开智,但他又太刚直,想想都任重道远。
还一点可堪忧伤的地方,“如我教会了他,他欺师灭祖,本事使到别人身上去……那我岂不是亏大了?”
药藤叹:“娘子想得真远。”
所以说女子嫁了人,也不能将情倾囊相授,得留一块自留地,继续喜欢自己一直喜欢的那些人。
今晚上的谈判失败了,关系,不影响第二日出游。
次日一大早起来,遮阳消暑的工具都准备好,居上早早就候在了大门上,等了好半,才见凌溯慢吞吞出来。
今日他穿一件青黛的圆领袍,腰上束着银蹀躞,相较太子的身份,这身可说极为低调,但浓重的颜色,衬出了他凛凛的好相貌。
不道是不是看久了的缘故,居上觉得他越来越顺眼,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脾气一如既往的臭。不过个俊男相伴游玩,是件面子的事,居上的情还不赖,登上马车后,探手撩起了窗幔。
药藤一向随侍娘子,作为腹,必须常伴左右。
但这回待要登车,却被长史暗暗拽住了。她纳罕地回,长史压声叮嘱:“殿下与娘子同游,贴身婢女必须眼力劲儿。我已吩咐东宫翊卫远远保护,药藤娘子也请多多周全。必要时候腾出空来,或是买水,或是如厕,总之多让殿下和娘子单独相处就对了。”
药藤坚定地点,“明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