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上了道,“我不单以替你解决胡姬,只要你授意,一切女郎都进不了咱们东宫。以郎君再告诉我一遍,是你自己不愿意纳妾,吗?”
凌溯冷着脸,点了点头。
这不就结了,怜的汉子。
居上龇牙笑了笑,“了解,那就说定了,太子后宫的事,由我一手操办,我不在乎别人说我善妒,一定尽职尽责,为郎君守好枕席,放心。”
短短几句话就冰释前嫌了,你看明明很简单,却弄得晚上两头都没睡好,真是没必要。
凌溯满意了,虽耽误了一点工夫,但心情很不错。与错身而时不忘叮嘱一声:“别回辛家。”
居上回身看他,他走了一程,又扔下一句“明日胡月楼照旧”,居上搓着手,踮足应了声好,见他脚下稍稍一顿,复快步穿院门,往前面去了。
“平白让我担心一晚上,还怕他生变呢。”居上把经告诉药藤,又嘱咐,“替我向柴嬷嬷告个假,我要补上两个时辰的觉,昨晚没睡好。”
药藤还没从的话里醒味来,“太子殿下是自己不愿意纳妾?”
居上说:“不么。全大历的女郎,他就认识我一个,在让他纳妾确实为难,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不这人真别扭,将来我一定活得很累,还要费力揣测他的心思……”说着打了个哈欠,新盖上的小被子,一面嘟囔,“天气果凉了,早上冻腿,好冷。”人蜷缩起来,不一儿就睡着了。
待到坊间钟鼓大作的时候,整个楼也嗡鸣起来,包住脑袋勉强又迷瞪了一儿,刚要睡着,第二轮来了,不多时第三轮又来了。
结果睡回笼觉的计划失败了,翻身坐起来,气恼道:“之前在待贤坊,不觉得鼓声这么大,这里怎么格外吵闹?”
外间的药藤进来,把今日要穿的衣裳放在一旁,掖着手道:“这里离钟鼓楼近,还连着乐游原的晨钟,小娘子想睡懒觉不容易,难怪柴嬷嬷那么爽快答应了。”
居上叹了气,瘟头瘟脑下床,反正睡不着了,就让人来伺候净脸梳妆。
坐在妆台前傅粉,想起询问听雨:“胡月楼的生意很好吧?殿下说明日请我吃席,要不要先去订个酒阁子,免得到时候订不上。”
听雨和边上收拾妆匣的候月笑起来,“殿下请客,小娘子忙着订酒阁子?下订是要付钱的,到底是小娘子请,还是太子殿下请?”
这么一想,居上立刻就放弃了。反正凌溯身边多的是替他办事的人,只要他还记得这件事,自有人事先安排好,就别去操那份心了。
这时两位傅母抱了两匹新鲜的锦缎进来,笑着说:“宫中新出的花样子,皇后殿下命人一早送进来,小娘子目,看做成什么好。”
居上喜欢漂亮的新衣裳,但做衣裳的程并不十分兴趣。偏身看了看,先是称赞一番,后唐嬷嬷道:“近来新做的衣裳,还有好没穿呢,这缎子先放着,回头再说吧。”
唐嬷嬷却道:“既是皇后殿下的赏赐,还是尽早做好,等下回进宫的时候穿上,好向殿下谢恩。小娘子是觉得不知怎么安排才好?依老媪见,这灯花锦做成间色裙,这三兔纹的料子镶上朱樱的边,做成时下最新的窄袄。天要凉了,再加一层薄薄的丝绵,等霜降的时候娘子就能穿了。”
居上颔首:“还是嬷嬷最仔细,就照嬷嬷的意思办吧。”
同来的柴嬷嬷是总管嬷嬷,比手让女史将缎子搬下去后,温言居上道:“说起天凉了,殿下每日清早出门,很是辛苦,娘子曾想给殿下准备一两样御寒的小东西,暖暖殿下的心?”见居上一时茫,复又笑了笑,“不用多繁复的针线,譬如一双护袖,一双护膝,或是一双鞋,都以。就是让殿下高兴高兴,老媪听说今日殿下出门前,与娘子起了点争执,若娘子愿意替他准备上一小物件,等他回来知道了,一准很高兴……娘子看,怎么样?”
这个要求好像并不分,居上略一思量就答应了。
不做鞋太麻烦,从纳鞋底开始,怕是做到入冬都做不完。想了想,还是做护膝吧,今早出门,两条腿是真冷。要是来得及,连着护袖也一块儿做了,届时送到凌溯面前,伸手不打笑脸人,先前的那点不高兴,还能想得起来?
于是说干就干,从找尺头开始,一切都是亲力亲为。但因不知道凌溯的尺寸,让人寻了个身量差不多的翊卫,照着人家的臂围腿围测量。后坐在窗前开始裁剪缝制,要论女红,是三姐妹中最好的,三婶的评价是粗中有细,看着那么大喇喇的女郎,针脚却极细腻。从上午开始忙碌,中晌连觉都没歇,做到未正时候差不多已经做完了。但光板的护具,看上去欠缺美,遂打算在边角绣上两朵细细的小花。
凌溯回来的时候,手上的活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