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俞说,“我之前做过芭蕾舞剧《舞姬》的社会学相关的课题,听你们团长说这个主舞是你,介意我去看看吗?”
“当然不介意,你可以问问团长还有没有票,她那儿应该有内部票的。”南知答应得很快。
陈峰俞原以为她会对认识不久且对她有意的男人去看她的表演有或羞涩或抵触的情绪。
但南知没有。
在她眼里,芭蕾舞是值得欣赏的艺术,她也有让人欣赏的本事。
而且,从她波澜不惊的语调中,陈峰俞也能很明确的感受到,她对他没有他对她的那方面意思。
“好,谢谢。”陈峰俞又问:“南知,你有男朋友了吗?”
南知被这直球弄得愣了下,才答:“没。”
“好。”他笑。
她没看陈峰俞现在表情如何,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好一会儿后才跟着直球的补充了句:“不过我很难追的。”
陈峰俞似是听到了很有趣的反应,笑着问:“有刻骨铭心的人?”
南知左眼皮很快地跳了一下,开口却依旧波澜不惊:“没有。”
“那……是想劝我知难而退?”
南知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我实话实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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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到南知住的小区停车库,陈峰俞原本想送她到公寓楼下,南知拒绝了,他也没强迫,道别后就去外面打车。
南知上楼,打开房门。
入眼便是七零八落在地上的大大小小的快递箱。
回来后一直在落实舞团的工作,都还没整理好归国的行李。
南知站在这堆“垃圾”面前,看了眼时间,快零点了,她叹了口气,在地板上坐下来,认命地开始收拾行李。
其中一箱都是芭蕾舞服,浪漫派的、古典式的,都需要保存得当,所以她那时候找房子时特意要一间有单独衣帽间的。
她将一件件芭蕾舞服整齐挂进衣帽间里,又收拾好其他衣物,再打开下一个快递箱。
这回是个装零散物件儿的箱子。
她一样样整理,忽然看到压在一个石膏像摆件下的病历本。
口腔医院的病历本。
当时国内顺带装走的,这么多年也没丢,这次不知怎么又被一股脑带回来了。
南知坐在地上,将长发束起盘发。
深夜寂静,她心里也静,静悄悄的,又想起刚才在酒吧外看到顾屿深的那一眼。
挺神奇的。
还真有点电影画面的感觉。
周围一切都虚化,光圈笼罩出一个顾屿深。
一个曾经最熟悉现在最陌生的顾屿深。
原来这就是旧情人的威力,南知心想。
她翻开病历本,上面字迹淡去,已经看不太清,但那时候看牙医的痛苦回忆却仍旧历历在目。
她以前爱吃糖,嘴里总得有点味儿才觉得舒服,软糖硬糖话梅糖,她都爱吃。
第一次去口腔医院就是顾屿深带她去的,就在高中附近。
那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高一那年的圣诞节。
南知跟学校里最出名的几个富家子弟交情好,和凤佳天天一起吃饭一起上厕所,就连大家都忌惮的顾屿深也对她不一般,这样的女生当然不会被大家忽略。
更何况容貌姣好,不摆架子,跟其他同学相处都很融洽,很受大家欢迎,男生中“暗许芳心”的不少。
圣诞节这天,南知抽屉里被塞了好些男孩子送的巧克力。
她搞不清都是谁送的,既然没法还回去,她真就来者不拒了。
于是那段时间连着吃了好些巧克力。
就连凤佳都劝她别吃了,南知嘴上答应,又悄没声儿的摸出一块塞进嘴里。()
凤佳只好去找顾屿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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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屿深挑眉:“她吃什么关我什么事?”
凤佳:“她那个吃法,要不就长胖十斤要不就蛀牙一片,就你管得住她,当然你负责。”
顾屿深无情无义:“随她去。”
凤佳那个乌鸦嘴灵光,南知蛀牙了。
她小时候就因为爱吃糖牙不好,这次是头一回疼了,一抽一抽的,连着神经疼。
她痛得哼哼唧唧,小脸都皱成一团,当天放学就被顾屿深拎去了口腔医院。
她还有闲情怪顾屿深,捂着半边脸抱怨:“都怪你,也不让我少吃点,现在害我都牙疼了吧。”
“你这歪理厉害。”
顾屿深气笑了,吊着半边眉毛,用力捏她脸蛋:“来,再给你次机会,再复述一遍你刚才的话。”
南知非但听不出话里的警告含义,还被他那一揪捏得牙齿更疼,重重拍他手背,边拍边骂:“疼死了!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是不是!故意的!”
直接把他手都打得通红一片。
顾屿深抽了手:“白眼狼。”
后来看完医院,第二天顾屿深就直接把她书洞里的巧克力都拿出来,把垃圾桶踢到一边,人坐在她桌面上,言简意赅:“扔了。”
南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