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景下冒出那样一句话,的确是怪吓人的。
让人手足无措到第一反应可能都是觉得她是不是被撞坏了脑袋。
“所以!你就这么决定跟顾屿深结婚了!?”凤佳一脸难以置信。
只是出了个小车祸,南知本不想兴师动众地再去医院做检查,但顾屿深却不由分说地直接将她抱起,开车送她去了医院,凤佳晚餐吃到一半也赶过来了。
南知这些年除了跟男芭蕾舞演员在舞台上有接触,其他时候甚至都还没跟别的异性有过接触。
刚才被顾屿深野蛮粗鲁地半扛半抱丢进车,这会儿还觉得身上被触碰过的皮肤有些烫。
她坐在医院外走廊,一下一下揉自己的腿弯,点头:“嗯。”
凤佳还是不敢置信,插着腰走了四五个来回,然后指着她鼻子兴师问罪:“宝贝儿,前几天晚上跟我骂顾屿深是个混蛋的应该也是你吧?”
南知无奈,继续点头。
“那你现在什么情况,突然就决定跟这个混蛋结婚了?!”
南知一时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
凤佳看着她这样,一副恨铁不成钢,最后感慨道:“算了,你俩也挺配的,两个想一出是一出的神经病。”
南知沉默了许久,而后抬眼:“凤佳。”
她后背靠墙,轻声道,“因为车祸的那个瞬间我想到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人都是他。”
凤佳愣了愣。
“我只是觉得,因为他是顾屿深,我必须得跟他有个结果,不管是好是坏。”
凤佳看着她的眼睛,沉静又坚定的。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看似最荒唐冲动的决定,其实却是最遵循内心的选择。
“对了。”南知换话题,“你知道顾屿深他父母的事吗?”
“什么?”
凤佳一脸茫然,南知想起之前周越说的话,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话落,顾屿深就从里面拿着X光片出来了。
南知没动,就坐在椅子上歪头看他。
现在关系变了,论突然间旧情人变成自己未婚夫是什么感受?南知算是知道了,是特别特别别扭的感受。
凤佳问:“怎么样啊?”
顾屿深:“没事,不严重。”
南知嘟囔:“我早就说不用来看了。”
顾屿深看了她一眼。
凤佳很有眼力见儿,不打扰这两位精神病患者,见南知没事便先走了。
空荡荡的医院走廊只剩下他们两人。
顾屿深站在南知面前,问:“能走吗?”
“能。”
两人走出医院,上了顾屿深的车,一路上都没说话。
这种氛围下,她也问不出那些本来满腔的问题,反正结果已经确定下来了,那些问题就以后再说吧,不急。
南知又
心想,唐突了,怎么能在那个节骨眼说结婚的事,太突兀了。
当时她说完那句话,顾屿深站在她面前愣了很久,什么话都没说,像是风平浪静又像是暗流汹涌。
一直等开到南知的公寓楼下。
她正准备下车,顾屿深说话了:“明天我来接你。”
“啊?”她没明白过来。
顾屿深侧头瞧她一眼,淡淡提醒:“领证。”
南知一愣:“啊。”
男人的视线缓缓地在她脸上搜刮一圈,一字一顿地重复:“领证。”
脸上写了一行大字——你要是现在敢反悔我就弄死你。
南知小鸡啄米地点头:“好好好。”
说完便直接下车摔上车门走了。
虽然清楚自己做出这个选择的原因理由,但真正和顾屿深坐在一起时还是觉得别扭极了。
陈峰俞那时跟她说,以为她是个不婚主义者。
其实这话点醒了她,她的确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哪个男人进入婚姻的殿堂,即便父母一直在催她谈恋爱,南知也始终不为所动。
她并没有将婚姻看作一样太神圣的东西,也从不觉得婚姻是自己人生中的必需品。
所以如果不是顾屿深,很可能她最终就真的像陈峰俞说的那样,成了一个不婚主义者。
既然跟别人不可能,那就和顾屿深试试吧。
算起来她现在在芭蕾舞界的地位,不要脸的来说,也是能算得上是个艺术家的。
艺术家嘛,都是随性疯癫的。
闪婚——再正常不过了!
就当是为艺术灵感献身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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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给自己做了一通心理建设,可还是觉得太突然了,突然到……她都分析不出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情绪。
明明刚开始听到顾屿深说结婚联姻的时候的确是生气的,可现在却好像一点都没有了。
有些事,自己想通了,自己放下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于还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天明”的舒畅感。
不!就!是!结!婚!吗!
多大点事儿啊!
南知躺在床上在心底咆哮一通,而后爬起来决定去敷个面膜——毕竟明天还要拍结婚证件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