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誓师大会,对于淞沪的军户们来说,注定是非同寻常的一天。
一开场,站在台上的郑将军就铿锵有力地高声道:
“倭寇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本将军将率领大家出海,将今次入侵淞沪的倭寇斩草除根!”
“但在这之前,本将军还有两件事要宣告。”
“第一件,我等即将出海杀敌,为防有人趁着兵力空虚,与其他倭寇勾结作乱,淞沪这大后方的隐患必须铲除!”
说着,他拍了拍手,吩咐道,“把那四个通倭的奸细带上来!”
亲兵们很快扭送着四个被绳索绑着的犯人走上台来。
众兵丁一看,顿时哗然。
这,这不是他们的千户吗!
紧接着,便听将军告诉他们,先前他之所以临时调整行军布兵路线,
前几日的倭寇之所以会直奔他这个主将所在的沙东堡而来,都是因为这四个败类,不断向倭寇出卖军中机密。
并且,这四人平日里贪墨军饷,残害军户,作恶多端。
“将士们,你们说,他们四人该不该死?”
郑元乃高声喝问。
“该死!”
“该死!”
“该死!”
士兵们纷纷振臂高呼,士气高涨。
这个阵仗,谁都明白了主将的用意。
赵千户等四人平日里不仅贪墨他们的军饷,还时常奴役他们给千户家中做杂役,甚至还强迫他们的家人在农闲时以极其低廉的价格给千户们做工挣钱,完全把他们当成了豢养的私奴。
甚至还有些军户家中妻女或男童长得好些的,也被这些千户捉去淫乐。
可恨的是,千户在卫所一手遮天,又养着一帮膘肥体壮的打手家丁,他们除了苦苦忍受,没有任何办法。
如今,将军要为他们做主除害,以后他们的日子会好过很多。
这样的好事,谁会反对。
“军心所向,尔等四人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说着,郑元乃便唰地一声抽出了手中的重剑。
观主或许是担心他在作战时受伤,不仅赐予了他十瓶仙露,还再次赐给他为期四十九日的巨力。
此时他提着这二十多斤的长剑毫不费力。
轻而易举就一剑就捅穿了那位千户的胸口。
那人顿时当场丧命。
除赵千户以外的其余两位千户,顿时吓得当场大叫起来。
“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
“将军……不要杀我,下官以后再也不敢了!”
一边叫,一边磕头求饶,完全没有当初来质问他征集士兵操练时的嚣张了。
赵千户也是吓得额头直冒冷汗,但他比另外两人更有底气些,外强中干地道:
“郑元乃,你私杀六品千户,指挥使大人不会饶过你的!”
郑元乃丝毫不惧,理直气壮地道:
“战事之中,本将军对淞沪前线有全权主导,便宜行事之权!”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但他这般不留情面,事实上就是得罪了都指挥使。
所以,他也索性在军士们面前把话说开:
“如今形势所迫,先斩杀你们几个会给淞沪后方带来隐患的奸细,都指挥使大人难道还会因为你是他半个岳父,就公报私仇不成?”
底下的大多数士兵和百姓,这才知道,原来这人如此嚣张,竟是因为和更上头的都指挥使大人有这层关系。
可想而知,平日里这赵千户作恶多端,何尝不是仗着都指挥使大人的势。
可以想象,将军斩杀这几个败类千户,顶着多大的压力。
他们又岂能不鼎力支持将军。
军户们纷纷义愤填膺,高呼道:
“将军是为民除害,谁敢公报私仇!”
“对!将军杀的都是该死之人,都指挥使大人若挟私报复,我等就是去敲登闻鼓,也要为将军讨回公道!”
在军户们的呼喊声中,赵千户开始前所未有地恐惧起来。
他知道,郑元乃是铁了心要杀了他。
而那些军户,也是一心要他死。
他今日,真的会死。
眼前着郑元乃毫不犹豫地,一剑又一剑地捅死另外两个千户,马上就要来到他面前,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身下一阵湿热。
但他依旧没有求饶,因为求饶也没有用。
他恶狠狠地瞪着郑元乃,诅咒般地道:
“郑元乃,你不得好死!你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郑元乃丝毫不惧。
这是他早就想做的事,又有观主支持,他又岂会再畏首畏尾。
直接一剑捅进赵千户胸腔,结果了他的性命。
郑元乃提着染血的长剑,看向下首激动的军户们,铿锵有力地高声道:
“从今往后,但凡勾结倭寇,残害士兵者,无论他有多大的后台,都是如此下场!”
“来人,将这四个败类的尸首送回各自的卫所,悬挂百日,以儆效尤!”
以儆效尤,震慑的是什么人自然不言而喻。
底下的士兵们心中激荡不已,充满了对郑元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