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祭酒带着的几个随从立刻听命冲了上来。
慧明,慧良和秦永安三人,也立即警惕地拱卫在了慧云身前。
慧明气势汹汹地开口质问道:
“哪来的老不羞张嘴就胡说八道,这里哪有你家的逃奴?”
“你这老不羞是不是觊觎我家师姐的美貌,想强抢民女?”
刚封的官,吵架的时候慧明便忘了,一开口就是强抢民女。
苏祭酒向来是个爱惜羽毛的人,也一直自诩苏家是最有规矩的书香世家,何曾被人当作那好色的登徒子。
更何况,他要抓的原本是他的大女儿。
如今被人这般误会,简直跟吞了苍蝇一样。
他气得脸色胀红,胸口不断起伏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回了言语:
“一派胡言!”
呵斥完慧明,转头看向秦永安,
“你便是这家的主事人吧,你们身后那个穿青衣的女子是我苏家逃奴,立即把人交出来!”
这下他指代很明确,穿青衣的只有慧云。
秦永安转头看了眼慧云,慧云面色无波,淡声道:
“我来处理就是了。”
秦永安让开道路,慧云走上前来,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
“苏祭酒跟你那二女儿还真是一脉相承的嚣张愚蠢啊,竟敢到吏部衙门门口强行掳人。”
苏祭酒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虽然他已经不耻于承认这个大女儿,可她竟敢骂他这个父亲愚蠢嚣张,实在是大逆不道极了!
而且,这言语中对于上次殴打她妹妹景玉的事也是供认不讳,还死不悔改。
作为苏家的一家之主,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忤逆他。
“你这个逆女!”
他抬手就是一巴掌,要朝慧云脸上打去。
然而,巴掌还没落下,就感觉手腕传来一阵剧痛。
顺着手腕的方向一看,刚才骂他那个面色稚嫩的小姑娘正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
“啊啊——”
苏祭酒虽说是个男子,却一直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等皮肉之苦,当即就痛得不顾形象大叫起来。
“放开本官!”
慧明嫌弃地啧了一声,“真是没用!”
将人往后一推,苏祭酒便直接摔倒在地。
苏祭酒生平从未丢过如此大的人,直接被气到失了理智,强忍着手腕的疼痛,大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拿下!将他们全部拿下!”
见主人吃了如此大亏,苏家那几个随从也不敢再犹豫,立刻朝慧云等人冲过来,准备将几人全部擒下。
看起来,对面只有一个男子,其他三个都是女子,他们人数更多,要拿下对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慧明等人也冲上去准备迎战。
然而,正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身后传来一声满含怒气与威严的厉喝。
“住手!”
苏祭酒的随从们面对吏部衙门,下意识看向声音的来源。
便见一个身穿绯色官袍,胸口绣着锦鸡补子的中年文士模样的官员,正带着几个守卫,满脸怒色朝这边大步赶来。
苏家的随从顿时就不敢动手了。
他们虽然不认识眼前人,可京中的官家奴仆们,谁敢不把官服的等级牢记心中。
来人可是二品大员,比他们家老爷的官还大很多,他们可不敢放肆。
刚被扶着站起来的苏祭酒,也朝传来声音的方向看去。
一眼便看到所有二品以下文官都要竞相讨好的吏部尚书。
他赶紧拂开随从,上去迎接。
只见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吏部尚书,满脸急切地看着他们这个方向,怒喝道:
“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冒犯苏大人!”
苏祭酒简直受宠若惊。
他一个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何德何能叫吏部尚书如此关切,还如此敬重地叫他一声苏大人。
“姜大人……”
他正激动得几乎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便见吏部尚书一阵风似的越过他,来到了身后,满脸关切地看向那被他视为家族污点的大女儿:
“苏大人,您没事吧?”
苏祭酒整个人都傻了。
吏部尚书口中无比敬重的苏大人,竟然叫的是他家那个逆女?!
大魏没有女官。
她一介女流,而且看穿着不过是一身布衣,怎么可能是官身?
慧云没去看她那薄情寡幸的生父,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看向吏部尚书:
“无妨。不过是小事,倒还惊动了姜大人。”
姜源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慧云几人,见确实没人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您要是在我们吏部衙署门口出了事,那老夫可真是难辞其咎了!”
说完,看向苏祭酒,亲切温和的神色瞬间变得严厉起来:
“苏祭酒,你怎么回事,上值的时间,不在国子监待着,却跑到吏部衙门门口纵奴伤人!”
苏祭酒头上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京中高官,因为私事偶尔在上值期间回个府或者出来逛逛,其实也很常见。
可若真按规制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