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何宝玥懊恼地醒来。昨晚又被陆其礼蒙混过去,除了搂搂抱抱说说情话,她还是没有更进一步。 陆其礼正在穿衣服。距离他受伤有两个月了,伤口完全愈合,但是有些记忆仍然模糊。比如他为什么受伤,至今仍然想不起来。 医生让陆其礼每个月去复查一次,因而今天他要去医院。转身见何宝玥脸色红扑扑的,他笑道:“起床吃饭。” “今天不用上班,不想起。”何宝玥又趴下去,眯着眼撅着屁股。 陆其礼轻咬了下后槽牙,伸手拍拍她的屁股:“我今天去复查,你也去医院做个孕检?” 何宝玥倏然皱眉,钻进被窝,推脱道:“不要,不想起床。” “好,那我走了,记得吃早饭。” 陆其礼打好领结就走,将门轻轻关上,怕扰到睡回笼觉的何宝玥。哪知门一关上,何宝玥就纵身跳起来。 因为这些日子的轻松,她几乎就要忘记陆其礼现在是失忆状态。可就算有产检报告,如果他恢复记忆,也会记起一切。那她假怀孕的事,终究瞒不了多久。 何宝玥贴着窗户,听到陆其礼的车一走,她立刻奔向客厅,拨通何曼家的电话。何曼因为怀孕,也不上夜班了,现在找她应该就在家。 电话响了三声被挂断,何宝玥执着地又打了一遍。直到又响了五声,电话才接通。 “喂,谁啊?”听筒里是一个男声,声音嘶哑。 “姐夫,我找何曼姐。” 詹强恍然“哦”了一声:“原来是宝玥啊,你姐回娘家了,说是岳母买了不少补品,她过去拿。” 何宝玥嫌弃地问:“那你怎么不去?她怀了孩子,还跑过去拿东西?” “我昨天加班,早上四五点才睡,到现在也就睡了两三个小时。” 何宝玥嘟嘟嘴,勉强接受这个理由:“那等她回来,我再打……算了,我直接去大伯家找她。” 说着她果断挂了电话,换了衣服就往大伯家去。莫姗好说歹说,才让她带了瓶牛奶走。 何宝玥的大伯家在岛外,她晃晃悠悠地坐上轮渡,十点多才到一座带院子的矮房。透过生锈的栏杆,何宝玥一眼就看见坐在椅子上摘菜的何曼。 “姐,给我开门。” 何曼惊讶地看着她,放下菜来开门:“你怎么来了?” 何宝玥走进院子里,担忧地看了看:“大伯呢?” 何宝玥有点怕何曼的爸爸。之前顾女士二婚带她去了陆家,大伯气得差点把何宝玥死去爸爸的牌位砸到她身上。大伯守旧固执,她可不敢招惹。 何曼了然地笑笑,说:“他们今天去参加婚礼,就是咱们以前一起玩的如珠,听说嫁给一个有钱人,请了很多邻居去。” “那你怎么——不对,姐夫说你是回来拿补品的,你怎么还在这摘菜?”何宝玥拿走何曼手里的菜,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何曼无力地叹了口气,说:“我想静一静。” “静什么?” “你别问了,我不想说。”何曼一脸抗拒。 但何宝玥哪懂得放弃,拍了拍桌子,把菜都从篮子里震出来了。她拧着眉,质问道:“姐,你是孕妇,怎么能憋着气呢?你以前有话就说,我性格软,你就毒舌激我,怎么轮到自己就不行了?” “你也知道我是孕妇,有些事我真的不想细想。” “到底是什么事,是我还是姐夫惹你了?” 何曼咬了咬唇,摸着肚子下定决心道:“我怀疑詹强出轨了……” “什么?”何宝玥愣了愣,脑海里闪过陆其礼说的话,“应该……不可能吧?” “我也不知道,他最近一直加班,深夜也不回家,问他什么事就说是工作。后来我实在受不了,就搜了他的公文包。” 见何曼泫泣不已,何宝玥尴尬地问:“公文包里有东西?” “是,有一个女式香水。”何曼苦笑道:“他说是送给客户的。” 何宝玥满脑子都是陆其礼之前的话,詹强和鲁怡然“碰杯了”。再联想到送给客户的香水,何宝玥几乎下意识就觉得是鲁怡然。 她握住何曼冰凉的手,问:“除了这些,你还有找到别的迹象吗?” 何曼擦了擦眼泪,说:“昨天晚上,他说要通宵工作,我就说今天回娘家。结果早上刚走,他……他开了一辆我没见过的车回来了。我不敢看,宝玥,我不敢看车里有没有其他女人。” 何宝玥感受到何曼的悲痛,心如刀绞。她尽力安慰着何曼,手在她背后轻抚:“姐,要是詹强真的出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