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说清楚,谁脑子不好使?”
这人啊,就是那么的善变,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逃脱不了这个世俗,就在刚才,郝处俊还抱着李敬玄亲啊热啊的叫的那么甜,那么可怜,只一句话,瞬间就变成仇人了!
李敬玄不禁无奈叹气,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悟不到,果然雍王殿下的知心人就只能是我了!
“处俊,你说殿下待你轻慢,可你怎么不想想,圣人为什么要让你把太子的棺椁送到太极宫去?”
想啦!
郝处俊怎么可能不想?
自从心碎之后,郝处俊的酒也醒了,人也精神了,连吵架都有力气了。
“当然是为了警告殿下,让他收敛行为,如若不然,这个太子之位还不见得就能交到雍王殿下的手里!”
“你这不是不傻嘛,”李敬玄还未说完,郝处俊的胡子就竖起来了,许圉师连忙拦住他,他还等着听故事呢!
“你既然看得出圣人对殿下的逼迫,为什么就不想想殿下的处境?现在天后在上,宵小儿在下,雍王殿下如履薄冰,殿下怎么还能以常理来处事?”
“可殿下被告诫,那也全都是因为他自己胡作非为,怪不到圣人的头上!”
郝处俊反驳的合情合理,李敬玄顿时眼冒金星,兴奋了起来,太好了!他竟然还没有被说服!
挑战不可能!
李敬玄再次充满了力量!
“这件事暂且放下,你不是说,殿下还要留你在太极殿一起守灵吗?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抓住?”
郝处俊在用看鬼的眼神盯着李敬玄,敬玄兄心说:老子要是有这样的机会,早就在太极殿里住上三天三夜了!
“众位不必惊讶,为了保住李唐江山,殿下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
坚贞的眼神,从在场的每一位大唐肱骨的身边划过去,要想说服别人,首先自己就要坚定信仰。
“你仔细说。”
身为一位在相州蹉跎多年的老臣,许圉师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赶紧把京师这边的情况摸清楚。
至于一直倔强着的郝处俊,很显然,他的内心也不是没有动摇的,只是面子上还得撑住。
“处俊,要我看,殿下是看重你,才要你留下的。”
“你都能看出,殿下身边到处都是眼线、奸细,身在其中的殿下能看不出吗?”
“说不定,殿下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吩咐,想单独和你谈呢!”
嘶……
竟有这种可能吗?
刚才还醉醺醺发癫不止的郝处俊,闻听此言,突然眸光一聚,天灵盖甑铃铃的一阵响!
雍王殿下当初那样做,竟然不是为了吓我,而是为了拉我!
而我,竟然仓皇逃窜,辜负了他的殷切期待!
殿下如今的处境如此艰险,身为被殿下给予厚望的男人,郝处俊竟然在关键时刻抛弃了他!
蠢材!
糊涂蛋!
殿下,微臣对不起你!
“敬玄兄,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脑子不好使!”
…………
大明宫,蓬莱殿。
云雾缭绕的宫殿之中,端坐着一对神仙夫妻,天皇李治,天后武媚,合称二圣。
武媚娘该感到欣慰,即便是在李治漫无目的的幻想当中,他也未曾忘记过爱妻,李治的一切,都与武媚相连!
目力所及之处,一绯袍官员敛手而立,乖巧的好像個佞幸似的。
自从王勃换上了这一身官服,李治就不停的打量着他,哎,大皇帝我啊,心肠真是太善了!
那个挑拨两王相争的男人是谁?
是王勃!
那个杀害官奴,企图逃避刑罚的人,又是谁?
还是王勃!
这样的一个法外狂徒,李治竟然也可以高高抬起这只手,饶过他,这还不够说明大皇帝的仁德吗?
还未开口,李治便已笼罩在一片慈爱大爹的云雾之中,晕晕乎乎的了。
“举英奇于仄陋,拔髦秀於蓬莱。”
“王子安,这一句是出自哪里?”再次抬起眼皮,李治的眼神竟有几分迷蒙。
已然换上了一身绯袍的王子安,虽然现在还没有一个正式的官职安排,却也俨然恢复了一切尊荣。
他敛手而立,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看淡生死之感。大皇帝李治恍然之间产生了一种感觉:这个年轻人,终于开悟了!
“回禀圣人,此句出自后汉书,文苑传,边让一节。”
“王子安果然是博学多识,过目不忘。”李治很满意,身边的武媚娘也流露出了欣赏之色。
天皇的眼神很迷,天后的眼神就更迷了,王勃被他看的冷汗直冒。
几年没见,这王子安,竟然出落成了这样一副好皮相,文采又那么好,就是性子烈了些,若是假以时日,他能够想通的话,或许也是个不错的苗子。
当然,就这么烈着,也挺有意思的。
天后我呀,最喜欢烈马了!
而王勃呢?
他此刻的恭敬,不过是劫后余生的短暂低调。就算遭受挫折,他也依然恃才傲物!
这个世上能够打败他,真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