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御书房与往日略有不同,屋内新增了一幅巨大的画屏,其上绘制着一位帝皇威严赫赫的形象。
那帝皇双目如炬,炯炯有神地凝视着前方,仿佛能够洞察世间万物。
倘若有人站立在画屏之前,便会产生一种错觉,好似画中的人物正在直视着自己。
在画屏前方,摆放着一个用锦缎精心制作而成的蒲团。
太监恭敬地将大长公主领到画屏跟前,方才传达皇上的口谕。
皇上的意思是竟要她在那蒲团之前跪着,且还是当着祖宗的画像思过。
大长公主心中自是万般不愿,一股怒火直往上蹿。
然而,当她抬眼望见那画屏之上所绘之人乃是自己已逝的父皇时,心头不由得一紧。
纵使再大的脾气也只得强行压下,乖乖地屈膝跪在了蒲团之上。
心里则是更多的慌乱,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她在心底不断的思索着解决的办法。
时光悄然流逝,永顺帝在下朝之后,又去享用了早膳,这才不紧不慢地踱步来到御书房。
而此时的大长公主已然在此处足足跪了有一个时辰之久。
当她瞧见皇上踏入房门的那一刻,心中不禁一阵欢喜。
心想着:“这人总算是回来了,想来我也该能起身了吧。”
可谁知,那永顺帝仿佛压根儿未曾瞧见她一般,径自在龙案前坐定,而后便开始翻阅起那一摞厚厚的奏折来。
对跪在一旁的大长公主竟是连理都不理。
大长公主见状,也只好继续在原地苦苦煎熬着。
一个上午,好几位大臣匆匆忙忙地走进殿内,准备向皇上汇报要事。
当他们踏入宫殿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一旁,顿时露出惊讶之色。
就见大长公主正双膝跪地,低垂着头,静静地跪在那里。
这些大臣心中不禁一震,对于眼前这一幕感到十分诧异。
要知道,昨日之事闹得满城风雨,几乎各家府上都有未婚子女参与其中。
回到各自府邸之后,这些年轻人便迫不及待地将在大长公主府所经历的种种事情讲述给长辈们听。
那些了解内情之人,纷纷议论着大长公主在未明真相之前,竟对郑思思做出如此过分的举动。
众人皆叹,大长公主这般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性子多年来竟是丝毫未曾改变。
然而此刻,摆在众人面前更为关键的问题却是:究竟是大越国的未来发展前景更为重要,还是大长公主的地位和颜面更需维护?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皇上,期待从他的态度中看出端倪。
而如今,当他们看到大长公主跪在先帝的画像前,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
看来皇上终究还是念及亲情,想要给大长公主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于是,这些大臣们不敢多言,只是简要地禀报完工作事宜,便识趣地快速离开了宫殿,以便留给皇上足够的时间去处理这桩家事。
等待大臣们纷纷离去,整个大殿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只留下永顺帝在翻阅奏折的声音。
要说这大长公主也是够惨的,自从一大清早起来匆忙入宫之后,到如今可谓是滴水未进啊!
昨日里,只因那骄阳郡主与燕国太子慕容煜以及谢云婉之间发生的种种纠葛之事,搅得她心烦意乱,全然没了进食的胃口。
今日又这般跪了整整一个上午,此刻的她早已是饥肠辘辘,腹中不时传来阵阵肠鸣之声,真真是苦不堪言呐!
大长公主此刻面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她实在无法忍受这股强烈的饥饿感,。
她颤抖着嘴唇向永顺帝哀求道:“皇弟啊,皇姐都已经在此跪了将近两个时辰了,膝盖都快要磨破了,是否可以起身了呢?”
永顺帝却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才缓缓开口说:“那不知皇姐可曾想清楚其中缘由?”
一提起此事,大长公主顿时怒火中烧,愤怒地吼道:“本宫究竟做错了何事?竟要遭受如此惩罚!”
永顺帝抬起眼皮,冷冷地瞥了大长公主一眼,漠然说道。
“既然皇姐依旧执迷不悟,尚未领悟到自身过错所在,那便继续跪着好好反省吧。”
大长公主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着。
“就算你执意让本宫跪着,起码也得给本宫准备一些膳食吧?总不能让本宫饿着肚子一直跪在这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