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小声的发泄,其实徐母的声音压根就不算小。她那泼妇大嗓门,早就忘了自己的威力,徐德义在前面听的清清楚楚、一字不落,但从始至终没有搭理她。
这些年听得太多类似的话,早有形成壁垒,习惯性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徐母翻来覆去的说,念叨的徐德才都听烦了,在他的不满下,这才悻悻地闭了嘴。
一到家,徐父冲过来抱着徐德才上下打量,徐母扑在徐父身上又是一番委屈哭泣,三人像是一家人把其他人都屏蔽在,瞬间上演父子情深。
“哎哟,我的儿啊!让爹好好看看你,怎么一晚上憔悴这么多啊-----”
“老头子啊!呜呜呜呜-------”
“爹-----”
徐德义半点没有情绪波动,直接抬腿去了厨房,把空间让给他们。
等饭做好,徐德义帮忙端出来的时候,三人已经回了西屋。
房门关的死死的,不知道又在讨论什么大事。
直到饭菜上桌,让大山把他们叫出来吃饭。徐德义默默地在心里想着:一家八口这算是最后一顿团圆饭了。
徐母原本还想要作妖,可是刚被徐父教育了一通,联合着德才把这些天的事都怪到她头上,直说不是她把事情闹大,怎么可能让他们现在如此被动。
回老家已成定局,目前可不能再得罪老大一家了。徐父打的盘算是,现在不行还有以后,等过两年他们再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既然要走,那就要想办法多捞点回去。
虽说没有大鱼大肉,刘红梅也没苛刻到不让他们吃饱。还是变着法子的整了点带荤腥的菜,配着窝窝头,也算是拿得出手。
徐母被警告后,心里有气也只能忍着,也使得这顿饭是这么多天来吃的最安静、最和谐的一餐。
最近在这里待着,三人的肠胃早就适应了荤腥油水,加上昨晚没吃好睡好,徐母此刻早就化悲愤为食欲,死命给自己和德才挑菜里的肉丝,一时间忙的飞起。
徐德义默默地看向刘红梅,她只是一笑置之,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默默地伸筷子给徐德义和孩子们夹菜。
被他们三翻腾过得菜碗,刘红梅是实在没食欲再去碰触,挑了些离得远,他们看不上的素菜、咸菜吃。
吃完盘盘空,说句不好听的清水遛一下,碗都不用刷就干净了。
刘红梅和孩子们收拾,徐家三人四仰八叉的坐着当大爷,没有一个有伸手的觉悟。
徐德义啥也没说,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火车票,看着上面写的卧铺票,他都有些恍惚。
当时买的时候一切还没发生,硬卧都很难买,可想到刚来时徐父徐母一直抱怨一路上吃得苦。
为人子的徐德义最终还是没忍心,为了让他们少受点罪,托了关系塞了些好处,这才买到了三张硬卧,要不也不至于会耽误一天。
“这是给你们买的硬卧票,你们收拾下东西,等会儿就出发。”
“啥?为啥买的硬卧不是软卧?我之前就说了,火车上挤,路上远住的不舒服-----”刚说完,徐母就嫌弃的炸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