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信使。”
“军情急报,上呈皇爷爷巡游车驾。”
高台之上,朱雄英粗略看了一眼军情急报。
不得不说,沐英这个‘义叔’还是有些实力的,此番大捷,除却战果之外还极大稳定了北方边境的民心。
不过...
朱雄英也是微微皱眉,总觉得这捷报来的太过突然了一些。
“多谢殿下!”
信使朗声开口,眉眼之中满是喜色。
满朝文武皆是微微点头。
这位殿下还是有些分寸的,军事之上,虽然这位皇太孙殿下如今监国,但没有好大喜功,将此事扩大,甚至提出追击北元这样的糊涂话语,确实聪明。
“继续奏事!”
随着朱雄英的话语落下,各类奏疏呈上。
除却增驿之外,杨思义对于山西赈灾的事情也已经开始落在实处,户部的官员已经开始协同军伍,行至山西。
与之同去的,还从各地选调的医者。
....
退朝之后,李善长眉头紧皱,走出麒麟殿。
世家入仕,士族清谈。
这是他原本规划出来的格局。
入仕还好说,待过了几年,世家的底蕴便可以显现出来,届时依托科举,便是慢慢成势。
但是士族的清谈....
开玩笑,不吃饱饭,清谈个屁啊!所谓的士族清谈,都是建立在家中田地万顷,衣食无忧的富足之下的。
光是从商,而不真正插入朝堂的政策决议之中,士族的繁华,便会空泛。
两者无法同进,大明的相权就永远抬不起头来。
“李相,杨思义实在太过分了!”
“居然当面顶撞李相!”
胡惟庸眼神之中闪过一丝阴鸷之色,沉声开口。
“住口!”
“杨思义此人,老夫打了几十年交道,自然明白。”
“其人一心为大明财政,无私心矣,老夫说到底,也不会迁怒于他!”
“只是此番增驿,我等无法插手进去,着实可惜了一些。”
李善长叹了一口气。
当年最艰难的岁月,这杨思义便是他们这批老臣的银根脊梁骨,如今便是朝堂上顶撞,他李善长也不愿意对此人出手。
况且,
杨思义的年岁比之他都大,没几年了,完全没有必要。
胡惟庸这等愤恨之语,不过就是听听罢了。
“李相,学生有一想法,不知可否。”
胡惟庸点了点头,自然明白了自家老师对于杨思义的看法。
但是朱雄英压得太狠,让他心中总有一股子危机感,故而另寻他法。
“说来听听。”
李善长顿步,眉头深皱。
“皇太孙殿下监国,此事乃是洪武陛下定下,我等身为大明臣子,自然不敢置喙。”
“然,”
“太孙殿下为人,刚愎自用,多番打压中书省,此乃暴虐之兆也!”
“学生究其原因,不过四個字。”
“恃宠而骄!”
“学生以为,我等当扶持一个皇孙....”
胡惟庸眼神之中满是阴沉,缓缓开口。
“啪!”
岂料,
胡惟庸话还未说完,便感觉自己的脸上一疼!
离的较远的官员,都是察觉到了这边的异样,先是一惊,而后轻笑!
想必是因为此番增驿之事,这位李相在迁怒胡惟庸呢!
毕竟....这一次,可是吃了不小的暗亏啊!
而胡惟庸目光错愕,看向自己这位恩师,满脸不解。
只见李善长满脸怒容,低声喝道:“混账!”
“大明立国,自然以嫡长为先!太子于我等臣子,恩深而威重!日后传承自是如此!”
“皇储之争,乃是臣子大忌!”
“尔安敢言?”
这一番话,足可见李善长是真的动怒了!
他自大明立国之后的政治抱负,就是想要构造皇权与相权同治天下的局面!
但这种‘同治’,定然是要两权相牵制。
若是参与到皇储之争中,破坏了嫡长子继承制,定然会出现难以预料的长消,届时朝堂失衡,天下大乱!
他李善长便是再暗中气恼被朱雄英整治,也从没想过在朝堂之上掀起一场皇储之争!
胡惟庸被打得生疼,连忙改口道:
“老师,学生并非要插足皇储之事。”
“只是,学生以为,皇太孙殿下得陛下宠爱太甚,故而威重朝堂,此乃失衡之道!”
“学生心想,既是如此,我等扶持一位皇孙,令其得陛下喜爱,陛下自会稍收偏颇,届时太孙殿下,也自然会谨慎行事,不至如此狂放也!”
这一番话说出口,李善长眼眸之中的怒意稍消。
还算是点正经的想法!
分宠,而非争皇储之位,此事倒也算得上是可行之策!
皇太孙殿下如今气焰嚣张,对于朝堂也不是好事!
“此事再言,从长计议!”
李善长抚了抚胡须,缓缓点头。
胡惟庸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