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用勤出事了?!!”
听到胡惟庸这句话,便是李善长,也是心中一沉。
从这位太孙殿下特别点名‘钱用勤’之时,他就怀疑其中有什么猫腻。
结果...
这昨日方才出去传讯的快骑,今日便回禀出事了,更加证明了李善长心中的猜想。
“进来说。”
李善长看了看门外,一摆手,示意屋里的侍女出去。
待到胡惟庸走入房间,李善长随意批了一件衣服,便是沉声开口问道:“钱用勤出了什么事?”
胡惟庸一口将那刚刚温热的茶水喝下,算是好不容易将气顺下去。
“老师,钱用勤找不到人了!”
“昨日那快骑前往松江府宣诏令,结果连钱用勤的人都没有见到。”
“咱们中书省的人问了他的家人,得知五日之前,钱用勤前往咱们应天府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胡惟庸说起这件事,面色凝重到了极致。
钱用勤想要扬州府知府的位置,所以特地来自家老师的府上献善,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按照路程,便是马车慢走,一天时间也该到了。
可现在...连太孙殿下的诏令都没人接!
“那松江府那边是怎么处置的?”
李善长手放在案桌之上,微微用力,开口问道。
即便是他,在此时也是极为在意!
“那钱家人是百般说好话,对那五军都督府的信使是又说好话,又送银子的,然后捏造了个钱用勤风邪入症的谎话,总算是攀扯过去了。”
“如今五军都督府的信使,也快要回到应天复命了。”
胡惟庸心有余悸得开口说道。
以病灾躲,算是下策之中的下策。
但若是如实禀报,在官职之位,却擅离职守,前往这应天府,还会见当朝丞相,说一千道一万,起步都是削职为民!
甚至....
依照这位皇太孙的性格,都有可能会牵连到自家老师!
“派人!”
“派人将此人寻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善长咬着牙开口!
不知为何,他忽然有一种极为惊惶的感觉。
这是阴谋的味道。
自打这位皇太孙殿下监国以来,他就明白,刚开始的轻视,都是自己愚蠢!
这位太孙殿下,年龄虽是幼小,但是那种布局能力,绝非一般臣子可以比拟!
甚至....
他感觉,朱雄英的那种谋划能力,有上位的影子!
“是!”
“学生已经派了亲信之人,沿着路途寻找。”
胡惟庸点头道。
他并非愚钝之人,甚至可以说,他的发迹,都是源于那种急智!
从接到这个消息开始,便是安排了此事。
岂料,李善长摇了摇头道:“不够!”
“让江苏的士族都去找,若是没有找到,此事可能有大麻烦!”
“记住,一定要查清楚,这钱用勤是在应天府内走丢的,还是在应天府外!”
胡惟庸微微一怔,有些疑惑道:“老师的意思是....”
李善长沉声开口:“这位殿下的谋划,绝对并非是一個扬州府知府,或者是一个松江府知府这么简单。”
“以老夫看,这位殿下,甚至是想要将钱家连根拔起!”
“昨日据报,皇后娘娘身边的那位玉儿姑娘,频繁出宫,开设了一个糖坊!”
“那江苏钱家,正是糖业谋银!”
“怕就怕,咱们这位殿下...起了谋财争业之心呐!”
“甚至...老夫都在想,这钱用勤不知所踪,是否与这位殿下有联系!”
这话说出,胡惟庸面色一滞,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这位皇太孙殿下,当真是不简单,也是真的心狠!
而此事若当真是这位太孙殿下所做,那岂不是....早早就知道钱用勤与自家老师相通?
“是!学生这就去办!”
胡惟庸连忙起身,小跑出门。
看着胡惟庸离去的身影,李善长的脸色虽是阴沉,但还没有失去最为根本的稳重。
昔年‘背叛’朱元璋,如此必死局面他李善长都活下来了,今日便是这位皇太孙殿下抓到把柄又如何?
无外乎是斥责,或者是左迁罢了!
当真以为他李善长在朝堂之上那百官之首的地位,是区区一个中书省丞相带来的吗?
“更衣。”
“上朝!”
李善长起身,沉声开口。
很快,三名侍女,带着衣物走入房间之中来。
看见自家老爷心情不好,也没有一名侍女胆敢多嘴,甚至连服侍穿衣的动作,都是谨慎小心。
....
宫殿之内,朱雄英也是悠悠起身。
九名侍女走入,为其服侍更衣。
与李善长不同的是,这位太孙殿下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殿下,十二皇子昨夜已经将奏疏尽数看完了,这较为重大的事情都挑拣在此,您可过目。”
“轻些的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