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
“放你踏娘的八辈子祖宗的狗臭屁!”
“俺虽然木有文化,但是俺也知道,那劝谏大唐皇帝的是什么人,那是魏征!大唐的名臣!”
“你涂节算个什么玩意儿!比的上人家的一根毛吗?你连一根毛都没有!”
“还劝谏!”
“劝谏你姥姥个腿!”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性格最为火爆的傅友德当即便是怒骂出声!
劝谏?
这种词语,就是他老傅都明白,这不是拐着弯得来弹劾咱们的太孙殿下吗?
太孙殿下英明神武,年幼聪慧,而且还对俺们这些武将有好感,你涂节算個什么东西,居然来弹劾殿下?
是可忍孰不可忍,士人可以忍,俺们武将不能忍!
当即,傅友德甚至都想直接揍死这混账玩意儿。
就连徐达,也是微微皱眉,却是没有开口阻拦。
即便他如今是帮辅监国,但这个涂节...确实是神憎鬼厌的。
正当傅友德气势汹汹冲出来,准备胖揍涂节,再领一根羊腿啃啃的时候,一道声音响起:
“且慢!”
这一句话说出,傅友德脚步一顿。
若是其他人,便是蓝玉阻拦,他少说也得踹这个狗屁御史台殿中侍御史两脚!
可是....
说话之人,赫然是被‘劝谏’的皇太孙殿下,朱雄英。
“颍川侯无需着急。”
“他涂节不是名臣魏征,孤也不过是一个皇太孙罢了。”
“御史风闻奏事,劝谏也不无不可。”
“且听听他涂节,所谏何事。”
朱雄英轻笑一声,开口说道。
此话说出,奉天殿内的文武百官尽皆面色一凝,看向朱雄英的目光更加复杂!
这一番话,虽是将傅友德拦下,但这些官员看重的却是这位皇太孙殿下的...政治素养!
仅仅十岁,便已然通晓‘制怒’之道!
传闻那三国蜀国雄主刘备,便是喜怒不形于色(史书中的形象是:寡言语,性宽和,喜怒不形于色),如今这位皇太孙殿下,俨然已领会其中奥妙!
刘伯温眸光深邃,轻叹一口气。
他感觉,看到了当年在鄱阳湖边的上位。
那陈友谅在逢绝境拼死一搏之时,上位亦是如此。
“臣....”
反倒是涂节,在听到朱雄英这一番话后,忍不住心头一颤,竟是有点慌了!
说真的,一个怒意滔天的敌人,和满脸笑容的敌人,后者比前者,要恐怖千倍万倍!
“讲吧。”
“孤并非嗜杀之人。”
朱雄英笑眯眯得开口说道。
然而,
这一句话说出,满朝文武,皆是嘴角微微一抽!
殿下,您快别说了,您那眼睛里的杀气,都快砍死这个涂节了啊!
还有....
杨宪当日的惨叫声,您真的没听见吗?
“咕咚!”
涂节咽了一下口水,忍不住看向胡惟庸。
胡惟庸给自己的义子一个‘鼓励’的眼神之后,便是恢复平静神色,仿佛此事与他无关一般。
此等隐晦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朱雄英的眼睛。
“启禀殿下,臣听闻,宫中有一侍女,持殿下印鉴,前往内库支取银两,而后出宫开设糖坊!”
“不知臣听闻,是否有误。”
涂节定了定心神,鼓起勇气开口。
虽然他也很好奇,这位殿下莫非十岁就已经开荤了,居然对一名侍女如此信任,。
但这是自己的义父跟自己讲的,定然无错。
朱雄英双眸微微一眯,心中杀意早已翻涌。
原来....
这个涂节居然是盯上了玉儿姐姐。
“是,又如何?”
朱雄英淡淡开口。
而当他承认的瞬间,整个奉天殿内,为之一寂!
整个殿内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太孙殿下...居然承认了?
且不说去内库支取银两这件事了,单单是宠幸侍女,以朱雄英的这个年龄,无论是猜测与否,那都是大污点。
最最重要的是....
涂节所言的那一个词,
糖坊!
蓝玉目光一凝,杀意凛冽!
这个涂节,不能留!
而对于这种杀意,涂节完全没有意识到,反而是心头松快了一下!
没想到...义父所言都是真的!
朱雄英轻轻点了一下案桌,斜眼看了一眼雨化田。
雨化田立刻会意,暗中打了一个手势给门口的侍卫。
“殿下,听闻此事,臣痛心疾首!“
“殿下乃是我大明的太孙殿下,更应该心怀悲悯,照料天下百姓!”
“且不论侍女之事,殿下....支取内库银两,开设糖坊,从商,与民争利!”
“此事旷古未有,乃是盘剥百姓之举,恐对殿下声誉有损呐!”
涂节长长磕头,双手却是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用力捅了一下眼睛。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