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韩国公李善长被几个西厂番子粗暴地架出去,文人颜面尽失,整个朝堂上的人皆是静若寒蝉。
平时大大咧咧的蓝玉和傅友德二人都被震慑住了。
“额的亲娘,雄英这波操作是真的狠,李善长老匹夫这辈子都没受过如此大辱!”
“如此失了颜面,恐怕今后都没脸出现在这朝堂上了!”
朝堂上的官员后背早已湿透,这太孙的手段竟比当今陛下还要狠一些。
徐达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
李善长这是咎由自取,从洪武二年受封韩国公,任中书省左丞相之职后,这老家伙就飘了。
总想着能以相权压过皇权,可上位又岂是好惹的?
太子温文敦厚,但骨子里的果断狠辣与当今同出一辙,再加上这年纪轻轻,手段谋算极为了得的皇太孙。
大明皇权稳固,三代繁盛。
朱雄英见朝堂上的一众文武不再说话,心中不由得冷笑。
老虎不发威真,当本太孙是病猫。
刚刚一個个不是挺嚣张的吗?
怎么现在全部都蔫儿了?
“诸位爱卿可还有何意见?”
胡惟庸满头大汗,事情发展得太快,纵使以果决敏思著称的他也没反应过来。胡惟庸悄悄抬起头,正看到朱雄英凌厉的目光,下意识地两腿发软,慌忙走了出来。
“太孙殿下处事周正,空印实乃祸国殃民之举,若不加以遏制,必将荼毒邻里!”
“我等身为大明官员,断不可看到此等事情发生,臣恳请殿下彻查此事,一般人等,绝不姑息!”
胡惟庸深辞切意,正气凛然。
倒是把中书省的官员吓了一跳。
李相刚刚被架出去,你这浓眉大眼的直接一个背刺?涉事官员怒气冲冲地盯着胡惟庸,仿佛要把他吃了一般。
空印由来已久,朝堂上下和此有关的绝不在一个少数,除了地方官吏之外,责任最重的便属他们中书省。
这要是真的查起来,中书省还能剩下几个人?
江南士族的官员低着头沉默不语,眼神中藏着无边的怒火。
本想趁此机会谋得好处,顺道挂靠在韩国公麾下,谁能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李善长管不了,作为他的得意门生,胡惟庸直接反手将它们给卖了,任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钱家乃江南士族的代表,实力强盛。
这次空印之事牵扯到的不光是钱家,还有整个江南士族,说不得这些年的底蕴一朝尽丧。
六部和御史台等其他官员则是满脸戏谑地看热闹。
这胡惟庸为了脱罪,肆意攀咬,可将他们给得罪了个干净,如今反戈一击,又将中书省的官员得罪了个遍,今后想要在这朝堂上立足。
难。
此时胡惟庸能感受到背后这些人的目光,但事到如今,他也顾不得这些。
谁都没想到朱雄英会如此硬气,如今恩师颜面尽失,若是再没有壮士断腕之决心,今后的日子将会更加难熬。
与其这样,不如死中求生。
朱雄英愣了一下。
即便是他也没想到胡惟庸的反应如此之快,不愧是在李善长之后,最后一任丞相,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正好有些事情他去做正合适。
“哦?想不到胡大人竟如此嫉恶如仇,当为我大明之福!”
“只是孤臣听闻,胡大人乃是丞相,不对,前任丞相的弟子,你们师徒二人甚是亲厚,为何政见却如此大相径庭?”
胡惟庸心中苦笑,他明白朱雄英所要的答案是什么?可若是真的说出来,自己的名声就真的臭了。
这朱雄英真是狠辣,将自己往绝路上逼。
也罢。
那就看到底谁的手段高。
“殿下此话大谬,无论是臣还是臣的恩师皆为我大明之忠臣,都想为我大明赴汤蹈火,奠定百世基业!”
“然处理方式或有不同,恩师以德服人,以仁义行,臣则认为仁有其止,唯法自纠,有错而不知,知法而不察,亦不为圣人之道!”
“故而以臣看来,凡乱社稷之人,可速斩之!”
中书省的官员气得浑身颤抖,这胡惟庸好生可恶,此等行为,此种言论,这是要自绝于朝堂。
徐达睁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位韩国公李善长的得意门生,想不到此人为了脱罪,竟然会用这样的办法,想来也是一个野心之辈。
想到这里,徐达又再次闭上了眼睛,有上位祖孙三代在,就算这胡惟庸有再大的野心也难有用武之地,更何况经过这件事情,这胡惟庸走不远。
朱雄英听到胡惟庸的话,心中极为满意,掌掴大笑。
“好好好,难得胡大人一片公心,韩国公倒是培养了一个好苗子,以胡大人的才能,只是中书省参知政事,有点太屈才了!”
“这样吧,既然韩国公告老还乡,那么你作为他的弟子,就暂代丞相之职,彻查空印案,莫要放过一个恶人,也莫要冤枉一个好人,你可明白?”
胡惟庸听到这话,心中极为激动。
当初之所以投靠到李善长门下,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