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达郑国公府门口停下。
朱雄英从里面走了出来,此时郑国公府众人已经在门口等待着了。
看到朱雄英到达,常茂等人立刻拜道。
“臣常茂携郑国公府家眷亲属拜见太孙殿下!”
“我等拜见太孙殿下!”
朱雄英急忙将常茂等人扶了起来。
“大舅快快请起,你是长辈,雄英是晚辈,哪有长辈向晚辈行礼的道理!”
常茂心中欣慰,但还是郑重地说道。
“礼不可废,殿下乃是我大明太孙,如今又有监国之权,若是我等无礼,岂非僭越之罪?”
朱雄英笑了笑没有说话,等到和众人到达里面之后。
朱雄英伸了一个懒腰。
“舅舅,这里没有外人了,大家随意一点就好了,我一大早就过来,可还没有吃饭呢?”
常茂看到朱雄英还是这个样子,会心一笑。
“你这小子,都已经是监国太孙了,怎么还这么随意,要是被那些文官御史知道了,你可得被喷死!”
朱雄英叹了一口气。
“可比不得舅舅天天待在府邸里面吃喝,有的时候雄英心里可是非常的羡慕!”
常茂听到这话面色复杂,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曾经常茂也有一個征战沙场的梦想,年轻的时候也曾跟随冯胜等人一同征战沙场。
直到某天,李善长给他传来消息,朱元璋现在对常茂极为猜忌,直接泼了他一盆冷水。
本来以为自己的姐姐嫁给了太子朱标。
而自己父亲郑国公常遇春为国争战沙场至死方休,这一切能够抵得了自己的韧性。
但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朱元璋对于这些将领的防备之心极大。
如今他已经是郑国公,若是再立有功劳,实在是封无可封。
更何况天下兵马大多听从于徐达和常遇春的命令。
徐达的兵马皆驻扎在北面九边重镇,其他的兵马也驻扎在其余的边境。
只有他们郑国公府的兵马大多数都改编成了五军都督府里面的直属部队。
许多的将领都要给他一个面子,想到这里他并没有感觉到骄傲,反而感觉全身一阵冰冷。
手中握有这么大的权力,况且还是朝廷外戚。
若真的动了什么歪心思或者有什么想法,这天底下的人谁能够比得过?有了这样想法的,常茂再也不是曾经战功赫赫的将军,反而变得畏首畏尾,甚至在龙州一战中,和与自己关系极好的宋国公冯胜闹翻了。
朱元璋并没有因此怪罪他只说了几句不声不响的话,便让他在郑国公府里休养生息。
这样一闲置就是四五年的光景。
这四五年的时间里常茂郁郁不得志,甚至连自己的弟弟常升和常森也全部被他拘在家里。
尤其是在太子妃常氏去世之后,常茂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场合,以前常家的旧将对这一位国公继承人失望透顶,转而投到了凉国公蓝玉的麾下。
应天府当中的众人一直都在盛传。
常茂刚愎自用,性格跳脱且资质平庸,不堪大用。
却没有人知道这位郑国公的继承人心中的苦楚。
朱雄英留在郑国公府邸用膳。
常茂三兄弟心中极为热情,他们心里非常清楚,朱元璋对于他们常家始终防范,几人所幸,也不再去想什么阴谋诡计,几个人相处得极为不错。
“雄英,你好久没来舅舅家了,这条大鲤鱼可是舅舅专门从外面河里给你捞的,平时在市场上买的可比不上!”
“快来尝尝!”
常升乐呵呵地说道。
朱雄英看着这十几斤的大鲤鱼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样子舅舅的本事还没有落下,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有几位舅舅大展身手的机会!”
常茂等人皱了皱眉头。
“雄英,这话从何说起,我们早就已经不管朝堂上的事情了,至于天大的功劳,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
常升和常森两人眼神中满是不甘。
常茂好歹还有一个国公的位置,他们两个人可什么东西都没有。
李文忠的儿子李景隆,徐达的儿子徐允恭,甚至于冯胜的儿子冯天赐都已经在军营当中任职,只有他们常家三兄弟一直在家里面待着,和被圈进没什么区别。
朱雄英放下筷子,看着这三位舅舅说道。
“三位舅舅,雄英知道你们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你们要理解皇爷爷之所以不敢用你们实在是因为你们的情况特殊!”
“这应天府附近的兵马大多数都是出自外公的麾下,若是你们进入到军队当中,皇爷爷自然放心不了!”
“更何况常茂舅舅如今年纪轻轻就已经到达了国公的爵位!”
“若干年后,徐达李文忠这一代人去世,常茂舅舅必然是新一代的领军者,你让皇爷爷怎么能够放心的下!”
常升和常森两个人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常茂叹了一口气。
“雄英,你年龄也大了,这些事情你看得明白,做舅舅的又怎么可能看不明白呢?”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