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侧院花厅内,布置得典雅而精致,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林婉清踏入其中,脚步轻盈,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尽管她最先进入厅堂,但并未急于入座,而是静静地立在一旁,等待着帅疾胜和钟离雪的进来。
待到两人相继落座之后,林婉清方才优雅地走到帅疾胜对面的座位坐下。
然而,她刚刚坐稳,便听到钟离雪那充满恶意的话语传来:“侯爷啊,我早就跟您说过,这个贱女人对您心怀不轨,您却不肯相信。您看看,这么多座位她都不选,偏要挑您对面的位置坐下,这不就是故意想让您一抬头就能瞧见她那丑陋不堪的模样吗?”
面对钟离雪如此恶毒的攻击,林婉清只是微微一笑,笑容中透露出一种别样的深意。
她轻轻抬起头,目光扫过钟离雪,然后缓缓开口道:“钟离姨娘的这番话,倒让我想起了曾经在一本书中读到的一句名言。我觉得,若是用来形容钟离姨娘此刻的心境,倒是再合适不过了。”说到这里,林婉清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观察钟离雪的反应。
钟离雪一心想要针对、击溃林婉清,她可不是愚笨之人,又怎会听不出林婉清是在挖苦她?
单从林婉清的语气,钟离雪便心知肚明,那绝对不是什么中听的话。然而,钟离雪万万没有料到,林婉清竟然如此伶牙俐齿,丝毫不肯吃亏,每次都能巧妙地回击,气得她半死,而她却对林婉清束手无策,无奈之下,只能搬出侯爷当救兵。
“侯爷,您瞧瞧,这贱妇又欺辱人家了,侯爷,您一定要为人家作主啊!”钟离雪一边摇着帅疾胜的胳膊,一边撒着娇。
此时,丫鬟恰好端茶上来,林婉清懒得理睬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跟钟离雪说了这么多话,她得喝口茶润润喉咙。
经过这两日的交锋,林婉清深切地感悟到,钟离雪宛如一个尚未长大的小女孩,稍有看不顺眼之人,便会毫不顾忌地直接开怼,若实力不济,就搬动家长,而帅疾胜便是钟离雪在安远侯的后盾。
然而,钟离雪并未意识到,帅疾胜这两日已被她搅得心烦意乱,如今只是耐着性子陪她折腾罢了。
钟离雪依然故技重施,明明是她一直在挑衅林婉清,每回无法在林婉清处讨到便宜,就唆使他出面当恶人。
他虽对林婉清并无好感,但也并未想与林婉清交恶,毕竟如今的侯府还需依仗着林家。若做得太过分,他担心林家会一怒之下断绝对安远侯府的资金支持。
与安远侯府的未来相比,他对钟离雪的那一丝愧疚,简直微不足道。
“雪儿,别再胡闹了。”帅疾胜满心疲惫地说道。
一直以来,帅疾胜对钟离雪那都是言听计从,甚至连一句重话都未曾说过,然而现在,帅疾胜竟然当着林婉清这个贱人的面,斥责她胡闹,这可让钟离雪如何受得了。
她当即甩开帅疾胜的手,蹭地一下站起身来,满脸写着难以置信,直直地盯着帅疾胜说道:“你竟然说我胡闹,帅疾胜,你莫非是不爱我了。”话罢,钟离雪便捂着脸,转身跑出了花厅。帅疾胜见状,赶忙站起来追了出去。
看着两人相继离开,林婉清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浊气,心想这屋里的空气总算不再那么污浊了!
只是,林婉清才刚放松不到五秒,就听到花厅外传来帅老夫人的呵斥:“整日吵吵闹闹,成何体统,这里是安远侯府,可不是你那没规矩的将军府。”
“哇——你个老妖婆,竟敢骂我爹娘,看我不打死你!”
“钟离雪,够了!”
帅疾胜的怒吼声如同惊雷一般炸响,瞬间让整个花厅外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林婉清心中充满好奇,但她深知此时不宜外出看热闹,便明智地选择留在花厅内。
回想起钟离雪尚未入府之时,自己那种如临大敌般紧张不安的心态,林婉清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如今看来,完全是多余的担忧。这个钟离雪简直就是在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作为一个妾室,竟然毫无自知之明,不仅敢与她这个不得宠的正室叫板,甚至还当着帅疾胜的面辱骂帅老夫人为老妖婆,并扬言要殴打人家的亲生母亲。
啧啧啧,这样的行为,恐怕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吧。
“帅疾胜,你怎敢如此凶我!你曾许诺今生今世都会对我好,可我才进门两日,你就这般凶我!帅疾胜,你这个言而无信的大骗子,我憎恶你!”
“雪儿——”话音未落,便传来帅老夫人怒不可遏的声音:“家门不幸啊,真是家门不幸!”
虽然林婉清只是听着外边的争吵声,但她完全能够想象得出,此时帅老夫人正捶胸顿足的样子,心情愉悦之余,将剩余茶水一饮而尽。
虽然和离之事似乎离她愈发遥远,但今日能听闻帅家母子的这出闹剧,也算不错。
“老夫人,侯爷与钟姨娘已然离去,奴婢来扶您回房歇息吧。”林婉清听出这是张嬷嬷的声音。
想来,这些人早已将她遗忘,不过她并不感到意外,更不在意。只因她没有那个资格!
林婉清坐在那里,静静地沉思着,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般。过了许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