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陌离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异常:“林小姐,您是否有恙?”林婉清面露窘色,轻声回应道:“我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硌到了,有些疼。”她暗自懊恼,觉得这般失态实在尴尬。
话音未落,只见君陌离微微俯身,口中轻言:“林小姐,多有冒犯了。”紧接着,林婉清只觉一只温热的大手迅速搂住了自己的纤腰。
尚未等她回过神来,腰部猛然一紧,双脚瞬间离地。待她再次定神,竟惊异地发现自己已被君陌离紧紧拥入怀中。与此同时,她方才所立之处,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头悄然显现。
那石子不过拇指大小,顶端略带尖锐,通体呈灰黑色。若非细看,极易被人忽视。先前,她一心应对君陌离,未曾留意脚下道路,这才不慎中招。
君陌离眼神锐利,自然也看到了那块静静躺在地上带着小尖的小石头,心中顿时大惊。另一只手瞬间紧张地紧握成拳,但看清那咯着她的小石头上并没有任何血迹,心中的大石才轻轻放下。于是低声问道,尽管语气沉稳,但难掩其中的关心:“可要请大夫来瞧瞧?”
林婉清疏离而礼貌地回道:“谢王爷关心,臣女会自行处理。”她虽然已身为二叔之女,也算是身份尊贵,但她深知自己的出身,不敢与君陌离这位深受百姓敬仰的战神有过多的牵扯。
林婉清淡冷疏离的态度,让君陌离心中微微泛起失落之情,但他很快想到她只是个姑娘家,便释去了心中的那份纠结。
君陌离温文尔雅地提议:“那便让林小姐的丫鬟扶林小姐回去吧。”说完,他松开了搂着林婉纤腰的手。
林婉清再次向他道谢,然后向春桃和春梅伸出手,声音略显无力:“春桃、春梅,我的脚被小石头咯着了,快来扶我一下。”
春桃和春梅刚刚还在震惊于君陌离与她们家姑娘的亲近之中,听到林婉叫她们,也顾不得想那些,快步走到林婉清身旁,一左一右搀扶着她。
春梅声音中带着急切:“要不奴婢背姑娘回房吧,这样走得更快些。”
说着,便一步站到林婉清面前,背对着她半蹲。
看着眼前纤细却挺直的后背,林婉清心里暖融融的,春梅年纪比她还要小一岁,虽是丫鬟,但也和她一样只是女子,她又怎好让春梅背她?
“不用,你和春桃扶着我就行,一会儿你还要到前院告知婶婶一声。”林婉清轻声拒绝了春梅的好意。
春梅知道自家姑娘说一不二的性子,也不坚持,林婉清一说不用,她就立即站直身体,退回林婉清身侧,和春梅一左一右搀扶着她往小门处缓缓走去。
待到林婉清主仆三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君陌离这才转身朝着不远处的茅房走去。他轻轻推开门,踏入其中,然后缓缓低下头,目光落在刚刚搂住林婉清纤细腰部的手上,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温度一般,久久未曾移开。
此刻,被春桃和春梅搀扶着走在返回明珠院路途之上的林婉清,面容看上去颇为沉静如水,然而内心却早已如波澜壮阔般汹涌澎湃。她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出刚才与君陌离相拥时的情景——他那坚实而温暖、宽阔无比的胸膛,给予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长至一十九岁,她生平首次体验到这种感受:原来被一名成年男子拥入怀中时,所获得的安心程度竟丝毫不亚于来自父亲和兄弟们的庇护;或许是否因为抱着她的人乃是备受百姓尊崇爱戴的战神呢?
尽管已离开了那个小院有一段距离,但鼻尖似乎依然萦绕着属于君陌离独特的气息,那股清新的松香与她家中父兄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
林婉清不禁面颊绯红,暗自责备起自己来:怎会如此不知羞耻地对一个陌生男子心生遐想?
就在林婉清胡思乱想之际,春桃和春梅已然将她扶回明珠院闺房的内室,并让她安坐于榻上。
春梅轻声说道:“春桃,快看看姑娘的脚伤如何,我速往前院向夫人禀报此事。”语罢,春梅步履匆忙地旋身离去。
春桃赶忙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替林婉清褪去鞋袜,而后将那对宛如羊脂白玉般娇嫩柔滑的纤足轻置于自己双腿之上,接着翻面细查她足底状况。
“呀!竟然都淤青了,姑娘那时该有多疼啊!”待见脚心处那抹醒目的青紫色淤痕时,即便仅有丁点大小,但衬着林婉清白皙如雪的脚掌仍格外扎眼。
“春桃,你夸张了。”林婉清忆起当时情景,不过突如其来的一阵刺痛袭来,致使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君陌离倾倒而去。
若当真如春桃所言那般剧痛难耐,恐怕自己根本无法站立,早在春梅提出背负之时,便攀扶而上了,又岂会任由二人搀扶回来?
“可是奴婢真的光是看着就觉得好痛啊!为什么老天爷总是不肯让小姐过上好日子呢?”春桃声音带着些许哭腔,哽咽着说道。
尽管心中认为春桃的反应略显浮夸,但看到身边有人如此真心实意地关怀自己,林婉清只觉得内心一片温暖,于是她微笑着安慰道:“春桃,与许多和离的女子相比,我已然是非常幸运的了。不仅有娘家人帮忙谋划和离之事,如今整个国公府也将我视如己出。这小小的波折,又能算得上什么呢?我对目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