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赶快去禀报老夫人,想挨打吗?”钟离雪柳眉倒竖,银牙紧咬,怒目圆睁地呵斥道。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丫鬟浑身一个激灵,生怕再被赏一记耳光,赶忙应声,然后低着头快步朝花厅外走去。
刚刚踏出花厅门槛,丫鬟便迎面撞见了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帅疾胜。她匆忙停下脚步,躬身施礼,娇声喊道:“侯爷。”
帅疾胜甚至没有正眼瞧一下眼前的丫鬟,只是淡淡地问:“雪儿可在里边?”
“回侯爷话,夫人正在里面呢。”丫鬟毕恭毕敬地回答。
“知道了,下去吧。”得到想要的答案后,帅疾胜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大步流星地朝着花厅门口走去。
也没留意到丫鬟对钟离雪的称呼。
看着帅疾胜走进花厅,丫鬟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稍稍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衣衫,这才转身迈步向帅老夫人的卧房走去。心中暗自思忖:这次老夫人应该会立刻赶来了吧!
果不其然,如同丫鬟预料的那样,当帅老夫人得知宝贝儿子已经来到花厅时,哪里还有半分倦怠之意?她迅速穿上鞋子,在张嬷嬷的小心搀扶下,急匆匆地赶往花厅。
看着被张嬷嬷搀扶着、缓缓走来的帅老夫人,钟离雪心中的愤恨如潮水般翻涌,但却无法表露出来。不仅如此,她还必须在帅疾胜面前扮演一个贤惠温柔的妻子形象。
"老夫人。"尽管内心充满恼怒与怨恨,钟离雪还是强迫自己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向帅老夫人行了个礼。
这便是她与帅疾胜争吵多次之后所得到的教训。自从嫁入帅府以来直到五天前,如果事情没有牵涉到帅老夫人,无论钟离雪怎样吵闹任性,帅疾胜都会迁就纵容她,甚至会柔声安慰她。
然而,一旦涉及到帅老夫人,帅疾胜立刻就会变脸,对她摆出一副冷漠的神情。
钟离雪明白,这就是残酷的现实——帅疾胜是个极其孝顺的人,而他的亲生母亲,则是他绝不能触及的底线。
"嗯。"帅老夫人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声,甚至连正眼都没瞧钟离雪一下,便直接走到帅疾胜面前停下脚步,满含慈爱地询问:"胜儿啊,你来找娘有什么事呢?"
帅疾胜茫然无措地望着钟离雪,喃喃道:“娘,是雪儿让我来的。”
话音刚落,帅老夫人满脸不快地狠狠瞪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钟离雪。这个不知羞耻、自甘堕落的女人,叫她宝贝儿子过来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招?
钟离雪被这突如其来的目光吓得不轻,但更多的还是内心无法抑制的愤怒。她拼命压抑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
深吸一口气后,钟离雪努力保持镇定,向帅老夫人施礼道:“老夫人,妾身有一件非常重要之事,必须当面告知您和侯爷。”
然而,钟离雪强行忍耐的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却仿佛是在咬牙切齿一般。
帅老夫人实在不愿见到自家儿子再去宠溺这个自甘堕落的女人,于是选择视而不见,任由张嬷嬷搀扶着缓缓走向主座,待坐稳之后,才冷漠地开口问道:“有何要事,直说便是。”
“我刚才在街上看到林婉清那个贱人从东市直街六号铺里出来。”钟离雪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对帅老夫人说。
钟离雪之所以知道东市直接六号铺子,是在接手侯府中馈时,无意间看到了这四间铺子的账册。
她本以为自己这副模样能勾起帅老夫人的好奇心,谁知帅老夫人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她去逛铺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她就知道这个自甘堕落的女人头脑简单,这种事也值得特意跑过来禀报,简直是浪费时间。
“可我听那铺子的掌柜喊她东家。”钟离雪话音刚落,只见帅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问道:“什么?你确定?”
钟离雪见帅老夫人如此激动,连忙点头道:“十分确定。”
“这个小贱人,居然敢骗我!”帅老夫人咬牙切齿地说,“她说那铺子是她爹的朋友买下的,现在看来都是谎话连篇!可恶至极!”帅老夫人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将林婉清找来质问一番。
若是知道买下那四个铺子的人是林婉清,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一个铺子开价五万两!毕竟,这可是差不多三倍的价钱啊!四个铺子加起来,那可就是二十万两雪花银呐!一想到自己因为不知道买家身份而平白无故少赚的那十二万两白银,帅老夫人简直气得咬牙切齿、捶胸顿足。
“这个可恶的小贱人!果然是商人家庭出身,天生就狡猾奸诈,专做这种昧着良心赚钱的勾当!”帅老夫人愤恨地咒骂着,心中愈发不甘。她觉得自己吃了大亏,怎么能就这样善罢甘休呢?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她把少给我的银子讨要回来!”帅老夫人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脑海中已经开始幻想自己找上门去后,林家迫于压力不得不将那十二万两银子拱手送上的场景。
然而,就在这时,钟离雪小心翼翼地开口提醒道:“老夫人,您要是想找林婉清那个贱人,得去国公府才行。”
“什么?她竟然还跟国公府扯上关系了?”帅老夫人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