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蓉没想到若谷会这么说,她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很是憋屈。
那护工生怕她又惹事,赶紧客气道:“多谢陈大夫,我来推老爷子进病房。”
赵老爷子年纪大了,精气神不足又时而犯糊涂,刚才发生的事他都看在眼里,女儿什么性子,他心里门清,有些话多说无益,他望向若谷的眼神难免有些尴尬。
若谷嘴角带着微笑,眼里看不出丝毫怒意,她边走边温柔询问老爷子身体情况,有的问题老爷子可以自己回答,有的则由护工代为回答,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待他们进了病房,方明绪见怀夕坐在藤椅上玩手机不搭理他,心里难免有些不得劲,他压低声音对赵蓉说道:“小姨不用进去陪姥爷吗?”
赵蓉声音刺耳道:“我当然要进去了,万一出个什么意外,没个家属怎么能行,你跟你爸就是心太大了,总是轻易相信别人。”
方明绪听的眉头紧皱,他没好气道:“那以后姥爷去医院治病,都由你跟着好了,反正我们不如你细心。”
赵蓉点了点他额头,嗔怪道:“你个小滑头就会胡说八道,我难道不用工作吗?我可没你舅妈她们那么好命。”
方明绪最讨厌听这些酸唧唧的话,他忍不住催促道:“那你赶紧进去吧,别在这耽误时间了。”
赵蓉知道方明绪跟陈大夫闺女是同学,她眼神落到怀夕身上,发现这小丫头比她家里几个侄女还要出色。
她长相平庸,生的女儿也不出挑,最见不得长相漂亮的姑娘,撇了撇嘴,对着方明绪训诫道:
“你现在要把重心放在学习上,将来才会有好前途,你爸对你那么在意,为了你连婚都不结,你可不能让他失望。”
方明绪不耐烦道:“我要怎样那是我的事,我爸又不是为我而活,小姨要是没事干,就多操心操心表妹,她正是需要母爱的年龄,听说读书成绩也不怎么好,再不抓点紧,以后连个大学都考不上。”
赵蓉跟前夫离婚后,女儿就跟她爸生活,她平时不闻不问,因而提到这方面的话题,难免有些心虚,她没好气道:
“你就喜欢跟我乱扯,我去看你姥爷,你别乱跑,也别跟人家小姑娘瞎玩。”
方明绪冷着脸并不理睬她,赵蓉不满道:“父子俩都跟茅厕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谁稀罕搭理……”
看着她进了病房,方明绪才走到怀夕跟前,笑着讨好道:“刚才没吵到你吧?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啊?”
若不是看在方市长的面子上,怀夕早就对赵蓉一顿输出了,她冷冰冰道:“我又不是聋子,你那亲戚说话声音那么大,我能听不到吗?”
方明绪已经很久没被她骂过了,他伏低做小道:“我小姨确实挺讨人嫌的,但她毕竟是长辈,有些话我不好说,我们来有没有耽误陈阿姨正事?”
怀夕并不会迁怒于人,朝方明绪撒点气也就行了,她淡定道:
“我爸准备带我们出去玩,刚要出门就被你们堵住了,你说有没有耽误事?”
方明绪伸头朝里面望了望,眼睛放光道:“余影帝回来啦,我能不能跟他合影要个签名?”
怀夕嫌弃道:“你别那么肤浅了,我爸上楼收拾行李去了,这会儿没空见你,有机会再说吧。”
方明绪闻言很是失望,讨价还价道:“那你周一给我带张他的亲笔签名怎么样?这要求不算高吧?”
怀夕被他缠的没法子,只得点头答应,方明绪这才心满意足,他担心赵蓉又起幺蛾子,语速极快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去看里面有没有弄好,就不跟你多说了。”
怀夕敷衍的朝他摆摆手,若谷施个针又耗费一个多小时,赵蓉在病房里见识了她的厉害之后,对她倒是多了份敬意。
她嘴巴也消停了下来,毕竟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保证自己不生病求不到若谷头上来呢,她离开时没再多说什么废话,倒是消停了不少。
等方明绪一行人走后,怀夕眼含讥讽道:“方明绪那小姨,是不是对方市长有企图啊,否则为何对你这样的态度。”
怀夕在府中见惯了女人争宠的嘴脸,对此事十分敏感,若谷当然也看出来了,她轻笑道:“赵蓉离婚归家,想找个合适的下家不易,对丧偶的姐夫起心思再所难免,大抵是听了他们父子俩谈论我,想左了。”
怀夕嗤笑道:“就赵蓉那性子,哪怕有赵家人帮扶,方市长也不会轻易接纳,更别说方明绪对这事有多反感了。”
若谷哪会看不出,这事必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声音温和道:“方市长满腔爱意都给了亡妻,但凡他有心再娶,那未婚的小姑娘能排成排主动送上门,他何必找脑子缺根弦的赵蓉呢,不过这事跟咱们不相干,没必要多管闲事。”
怀夕也是这般想的,那方市长精明的跟个老狐狸似的,能被赵蓉拿捏住就怪了。
听到前厅没有动静,余渊才穿着休闲服,戴着鸭舌帽走了出来,他声音沉稳道:“怎么样,患者和家属都走了吗?”
若谷微微颔首,轻声回道:“都走了,咱们也可以出发了。”
这次出游主要目的是陪怀夕玩,他们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