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苏萌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乘着船在一个昏暗的河道缓缓前行,周遭的居民穿着各异,有古代的,有现代的,她像一个逃犯,极力地伪装自己,假装镇定地划着小船。
有人在窃窃私语:“真是可怜,小时候没有父母在身边,生病了也没有人陪在身边。”
“你看,那不是苏萌吗?”有人惊呼道。
苏萌心中一紧,手中划船的桨也越来越用力,身后暗中跟踪的人也加快了步伐。就在这紧张时刻,她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夫人,夫人您醒来了吗?"声音传来,带着些许恭敬与焦急。
苏萌揉揉惺忪的睡眼,推开门,眼前的人让她瞬间愣住。"刘...阿嫂?"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对方,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眼前的女子落落大方,一身墨绿色的衣衫将她衬托得气质极佳,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夫人"刘阿嫂微微俯身,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情:"夫人可算回来了!"
“刘阿嫂,你如今可真真是完全不同了!”苏萌惊喜道,她印象中,刘阿嫂是个话很少的人,不善言辞,总是微微低着头,不敢与人对视。
刘阿嫂闻言,自是知道苏萌的意思,边说道:“多亏了夫人,如今秀坊的生意好起来了,小的也找到了自己想要做得事情,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只为了活着了。”
苏萌心中感慨,女人还是得有自己得事业啊!
刘阿嫂来不及叙旧说道:“方才小的进门的时候,看门口是宁家得马车,上前询问才知道,是宁家大夫人来请夫人了。”
苏萌闻言就要出门,刘阿嫂赶紧拉住了她:“夫人就这样去?”
苏萌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睡袍,赶紧进了屋去换上新的衣服,刘阿嫂一边给苏萌梳妆,一边说道:“宁家大夫人自从生病之后,和谁都不来往,如今能请夫人,想必是想通了。”
苏萌点点头,看着镜中得自己,也多了几分成熟,十年,日日夜夜终究是过来了。
苏萌换上了一袭淡雅的衣裳,衣襟上绣着细腻的兰花图案,更添了几分温婉与端庄。刘阿嫂的手艺娴熟,为她梳了一个简单而不失雅致的发髻,插上了一支白玉簪子,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
“阿嫂,我啊,真的要多谢你们在灵桥帮我守住那些店铺。”苏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感激地看向刘阿嫂,“多亏了你们。”
刘阿嫂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夫人本就是心善之人,当初夫人给了我们一个家,又让我们有自己营生得本事,我们感念夫人得大恩大德还来不及呢,不敢居功。”
两人边说边向门外走去,到了前厅,只见宁家的马车已等候多时,车夫见苏萌出来,连忙上前行礼。苏萌微微颔首,轻步上了马车。
一路上,苏萌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中五味杂陈。她记得宁家大夫人从前也是个端庄贤德的女子,没曾想却先是失去了仰仗得婆母,又大病一场,也是个可怜人。
马车停稳在宁府门前,苏萌在刘阿嫂的搀扶下下了车,宁府的管家早已等候在此,引着她向内院走去。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一间装饰雅致的房间前,管家轻声通报后,便请苏萌入内。
房间内,宁家大夫人正倚在窗边,一张厚厚得毯子搭在她得腿上,手中拿着一本诗集,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和与宁静。见到苏萌,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放下书本,笑盈盈地等着苏萌靠近。
“妹妹,你可算来了,我等你许久了。”宁家大夫人的声音虽显虚弱,却带着久违的温暖。
苏萌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关切地问道:“宁大夫人,你的身子可好些了?”
“用了妹妹的药,已经不再刺骨的疼了,这些年,我夜夜疼的睡不着,好几次都想就这样去了,昨夜,用了妹妹给的药,竟然好多了。”宁大人说道。
“大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好起来的。”苏萌劝慰道。
宁大夫人眼中闪过一抹哀愁,但很快被她隐藏了去,不在人前露怯,是她作为宁家大夫人应该做的事情。
“今日我找妹妹前来,是有一件事想拜托妹妹。”宁大夫人缓声道。
“大夫人但说无妨。”苏萌说道。
“妹妹可还记得秦家那个女孩,秦袅袅?”宁大人问道。
“自然记得,我与她母亲有过一段交往。”苏萌回道,她并没有戳破秦袅袅如今被宁家收养的事情。
“早年间,我母亲有一个女儿,年少时和一位书生相遇,有了孩子。我母亲最重规矩,便将她赶了出去,后来一场意外,我姑姐和姑爷都在大火中烧死了,只留下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就是秦萧羽和秦萧墨。”宁大夫人如实说道,“那日,梁王造反,我知道妹妹府上人手不够,便将妹妹的孩子接到宁家来,本以为在家就能安全。”
“咳咳.....”宁大夫人说到这里,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苏萌连忙上前轻轻拍打她的背,递上一杯温水。待她缓过气来,苏萌关切地问:“大夫人,您没事吧?”
宁大夫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继续说道:“谁知秦萧羽竟然一直误会当初他爹娘的死,都是出自秦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