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的酒吧一样热闹非凡,伴随着强烈的鼓点,五颜六色的灯光下,男男女女在舞池中尽情地扭动着肢体。
二楼的包厢里,哪怕关着门,也还是关不住喧闹声。
一身西装革履的俞柏年看着下方开起的火车游戏,收回视线,落在坐在对面的亓照云身上。
“亓老板约人谈事的地方真别致。”
亓照云开门见山,直接扔了个炸弹。
“我跟萧驰准备分手了。”
俞柏年愣了愣,半晌冷笑出声。
“分手就对了,不分我都瞧不起你。”
亓照云被他脸上明晃晃的嘲讽照得有一瞬下不来台,心里猜到他应该并不知道袁媛录音笔的事情,不过知不知道萧驰带女人回酒店这件事都瞒不过他。
堂堂俞氏总裁哪还有半点平时沉稳内敛的模样,一张脸黑的比身上的黑色西服还冷硬,估计他自己被绿了都不至于这么生气。
主要还是憋屈。
“亓照云你就这点出息?!都捉奸在床了,你就这么默默无闻地分手?你这么软的心肠怎么不放在我们身上呢?!他他么都骑到你头上了,你不弄他?你就这么忍了?”
亓照云挪开视线,老神在在劝道,“没到那个地步。”
“什么叫没到那个地步?没到那个地步你要分手?这么多年你跟在他背后忍气吞声都成什么样了,”俞柏年冷笑, “他要不是做了什么你能狠下心跟他分手?”
亓照云扯了扯他的袖子,给他递了杯水。
“哥,这事你别管了。”
这声哥一出口,俞柏年不动了。
亓照云跟俞家人不亲,只有逢年过节上门的时候,才会客套礼貌的连名带姓叫声“表哥”“年哥”,得她一句哥不容易。
不过想到是因为谁,俞柏年又气不打一处来。
他这个妹妹哪都好,就是这点不好,随他姑姑,恋爱脑,还眼光不好。
喜欢谁不好,喜欢萧驰那个贱人!
俞柏年深吸了一口气,在沙发上坐下,面上恢复平静。
“行,既然分手了,那他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要是不放心,我这边给你派个人过去。”
要不是因为亓照云,摁死萧驰不是像摁死一只蚂蚁一样?
“管还是要管的,”亓照云对俞柏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
“你有个屁的打算你有打算,”俞柏年蹙紧眉头,也懒得再七拐八弯,直接掏出手机,“喂,陈景,萧驰的黑料……”
亓照云脑仁疼,一把夺过他的手机,俞柏年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这就是你的打算?”
亓照云在他跟前坐下,叹了口气。
“哥,你相信我好吗?”
她低下头,目光落在左手中指的戒指上。
“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事,就是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转了转手上的戒圈,亓照云的声音飘渺而沉静。
“这么多年,不说萧驰,就是我自己都腻味了,他说爱是不变的,艺术需要新鲜,我也想看看,打破安稳,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有意思。”
俞柏年一脸无语,艺术什么的他不关心,他只觉得萧驰真他么是个贱人,渣就渣,还上起价值了,一个破唱歌的,扯什么艺术。
就这,亓照云还真信了他的邪!
亓照云像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一般,将手上的戒指取下,抬起头正视俞柏年的眼睛,淡然一笑,像是初春的风,和煦中带着三分乍暖还寒。
“拥有太多宠爱的人,总是会没有记性,不记得谁对他最好。”
她长相清秀,五官舒展,这样笑起来,杏眼弯弯,尽显温柔之气,但是俞柏年却从那甜蜜温柔中感受到了一丝压抑的狠戾和冰冷。
“萧驰是我的人,就算要管也只能我自己来。”
楼下的鼓点再次躁动起来,霓虹的灯光随鼓点闪烁,映照在亓照云的脸上,素净清丽的面容一瞬间虚幻妖异起来。
她站起来,走到窗户边,视线落在舞台上弹着贝斯的青年身上。
一身简单的白色短袖T恤,复古色牛仔裤,微卷的黑发被汗水打湿,凌乱的耷拉着,晶莹的汗珠自他发尖滚落,落进衣领中,迷幻的灯光下,整个人像是裹挟着热气一般,鲜活而性感。
俞柏年的视线从台上的人身上落回到自家妹妹脸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笑,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栏杆。
“这倒是个好苗子。”
亓照云扬眉,弯起唇,“是不错。”
俞柏年觉得自己知道她什么意思了,转身走回沙发边坐下,笑得吊儿郎当。
“按照对赌协议,萧驰的新专辑如果不行的话,你的驰云唱片可就要归到俞氏娱乐了,亓制作人这就开始给公司物色新人,实在是敬业。”
亓照云转身靠着栏杆,抬起酒杯,隔空敬了敬俞柏年。
“那恐怕是要让俞总失望了。”
得,这就又变成俞总了。
俞柏年磨了磨后槽牙,俞家旁枝那些人一个个恨不得削尖了脑袋往俞氏钻,亓照云倒好,正儿八经的俞家外孙女,现成的俞氏娱乐不要,去捣鼓自己那个破工作室,还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