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的人前尘尽消,活着的人被拉上审判台。
不是没有人质疑,萧驰在看守所这样的地方怎么这么顺利自杀的。
还是那句话,凡事讲证据,警情通知写得清清楚楚不容置疑。
与空穴来风的猜测指控不同,关于木星娱乐的黑历史深挖下来却是越挖越多。
严曦自顾不暇,祸水东引拉俞氏娱乐下场成了必然,席赟又不傻,早就做好了抽身的准备,甚至背后已经开始吞木星的合作项目,俞氏娱乐的股票飘红了好几天。
眼看着席赟在公司里的地位越来越稳固,俞家二房终于坐不住了,连俞义徳都被请回来坐镇。
“我就说不能把公司交给阿云一个小姑娘,你看看,捅了个多大的篓子。”俞维演脸色铁青,“老二你再疼她,也不能任她胡闹,就这么把行政总裁给了个外姓,家里没有人了?”
“呵,要不是这事儿,我都不知道咱们家早就有人有了外心。”俞维廷冷声开口,“大哥与其在这里发脾气,不如回去问问,当初我做这个项目的时候,原本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才拉了自家人入股,各人手上多少原始股都是清清楚楚的,每年分红拿着,还不知足,非要去贪他姓席的几个子儿,想来也是不在意这点小生意,不如都拿出来,我折成市价买了,你们也不吃亏!”
虽说确实有点这个意思,真的说出来,大家还是吃惊的,再说俞维廷这话说的,俞氏娱乐的股份能拿出来,那其他几个板块呢?集团股呢?岂不是都能卖?
俞维廷自从当上话事人以来都是极为温和的,尤其是俞义徳在,更是做足了晚辈的姿态,这是第一次态度这么冷硬。
“舅舅您先别气,大舅也是着急,家里人总是向着家里人的,谁能想到会真的让席赟撞上了。”
俞柏年不说话,亓照云只能自己出来打圆场。
“一大家子人还没个小姑娘看得明白!”
俞维廷冷哼一声,脸上怒色减了几分。
又是亓照云!
再这么下去,亓照云在俞维廷这都要赶上俞柏年了,孔言嘉心里不太舒服,有心说话,奈何俞柏年面容冷峻,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不知道在想什么。
“既然几位舅舅阿姨觉得我当不得这个家,我们这一房又没有旁人,要么这样,二房里谁能当这个家,我们把股权置换集中一下,总好过让席赟一家独大掌握决策权……”
亓照云平静地分析,俞维廷点点头,深表赞同。
“我也是这个意思,正好照云要准备结婚的事,柏年那边又没有那么大精力,再请一个外人回来,一来怕又是个席赟,二来到底不姓俞,又新来乍到,恐怕压不住席赟。”
这就是要放权的意思了。
二房几个人还没说话,俞义徳先说话了。
“维廷,你想清楚了?”
他从那个年代过来,当然清楚大海航行靠舵手这个道理,决策权一旦分出来,以后大家的心就都散了。
俞义徳一发话,二房几个人都坐不住了。
俞维廷扫视了一圈,点点头,随后就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二房那几个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起机锋来。
俞义徳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起来。
没有人比俞义徳更清楚俞氏能有今天有多不容易,兄弟俩那会儿穷啊,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好在族里做事不绝,允许他们用地换了钱,兄弟俩出来跑生意,一点一点才有了今天。
老实说,他大哥去了之后,俞维廷开始接手家业,念叨的多了,俞义徳也不是没有过别的心思。
二房这么多人,也不是没有成器的,守着这么大个家业,都干着边边角角的活儿,掩盖在俞氏的光芒之下,任谁都会不服气,也正是这个原因,俞义徳这么多年对于家里人的一些小动作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现在不一样了,看着场下一个个自恃聪明,侃侃而谈的后辈,他引以为傲的长子俞维演,他最疼爱的幺孙俞柏伦,他私心里最愧对的外孙孔言嘉……
如果不是自己的亲骨肉,俞义徳都要觉得他们都被对家收买了。
“行了,维廷,今后这事儿就不要再提了,就按你说的,俞氏娱乐的股权你收回去,先把眼前的关过了。”
“爸!”
“爷爷!”
“外公!”
二房的人傻眼了。
俞义徳扫了众人一眼,“是我安生日子过惯了,真以为你们只是经的事少,多多锻炼就好了,现在看来,你们不仅蠢还瞎,连今天这一出是为了什么都看不出来,就想要揽这瓷器活儿了,别说俞氏娱乐,你们能把手上那几个会所餐厅经营好,这辈子就不缺吃喝了。”
俞柏伦和孔言嘉也就罢了,俞维演都多大年纪了,还要被俞义徳这么说,脸上怎么挂的住。
可挂不住也得挂住,俞维演手上是有点小股权,大头还握在俞义徳手上,俞义徳的性格耿直,脾气火爆,说一不二,俞维演要是真敢忤逆不孝,没准真要被逐出家门。
俞义徳见众人都不说话了,这才看了俞维廷一眼。
“跟我过来。”
两人进了书房,关上门,俞义徳才慢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