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哪儿拿得酒?”关越往后厨走,“你给我也倒点,我去拿花生米。”
二子没敢吱声,弯腰又把酒瓶子勾出来,桌上有玻璃杯,干脆给满满倒上。
“你来点不?”关越端着油炸花生米出来。
“少来点也行。”二子拿过玻璃杯又给自己倒了一个杯底。
关越把盘子放在桌子中间,二话不说直接开喝。
“老大,你悠着点,这白的,不能一口一口闷。”关越的喝法给二子吓够呛。
“你喝你的。”关越把花生米推向二子。
二子坐着再不敢出声,这主儿明显心情不好,他不大敢惹。默默吃着花生米,看着关越没几口干完一杯。
关越越来越静,眼神死死盯着杯底。
二子怕喝多出事儿,等关越要伸手拿酒瓶子时偷偷伸出根手指在酒瓶底部顶了一下,酒瓶哐一声倒了,酒缓缓流出来。
二子迎着关越的眼神讪讪扶起酒瓶,“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么?”
“如果你灌三儿的时候,先给自己灌点,没准我还能信。”关越拿起一旁的抹布,“你给收拾了,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了。”
“哪去啊?”二子去拉关越,“老大,挺晚了,要不我送你回家?”
“你陪三儿吧,我有分寸。”关越推车离开,消失在夜色里。
二子把三儿往床里推,自己躺上去,“三儿,你说老大干什么去了?”
“爱情~”三儿翻了个身嘴里含糊着,“我的爱情~”
“唉~”二子把外套盖在身上,没钱要个屁的爱情。
关越骑着自行车一路向西,过了一片片的平房,又过了一片片的地,月亮高悬起来,自行车放在大路旁边的草地里,他沿着小路走着。
泥土墙的院子,有些歪斜的木头门,关越在墙外站着,确认里面没有一丝声音,借着月色翻了进去。
院子里都是泥土地,人踩在上面基本发不出声音,关越观察着,破败脏乱,灰渣就随意倒在门前不远的地方。
“这火星不该熄灭的对不对?”关越从柴火垛上抽出个细长木条放在灰渣上,轻声自说自话,“喜欢热闹,那就再热闹点。”
几片树皮扔在细木条上,唰一声,火柴落下,豆大的火光映在关越的瞳孔里,他抬起腿使劲儿踹在柴火垛上,本就松散的垛子直接咕噜噜散下来不少。
火光熠熠,烈焰升腾。
关越跳出土墙,等了一会儿,计算着角度把顺出来一根粗木棍甩进去。
咚~
“啥声?”女人迷迷糊糊推着身边的男人。
“哪有声,你睡迷糊了吧。”男人翻个身把被子往脸上盖。
“外头咋这亮?”女人披着衣服坐起来,“你快起来,着火了!”
两人推开门,一边扑火,一边叫嚷。
安静的夜里,有了明亮,有了人声,关越终于觉得热闹了,叫吧,每户人家隔那么远,等有人知道,早该烧完了。
大路上,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远去了。
山边的小院子火光冲天,男人和女人终是放弃了,在小路上相拥哭嚎着。
小剧场:
关关:你知不知道这样足够让我进去?
暖吉:不是灰渣复燃么?
关关:对,你说得都对。
暖吉:乖~摸摸头~
关关:不要这样,我会被兄弟们笑话。
暖吉:没事儿,不让他们知道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