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调休,简直是人间美梦。
可刘秀芳全职又兼职,已经完全失去了睡懒觉的机会,周周连轴转。
“起了没?”窗户外王婶子伸手轻轻敲了两下,“人来接孩子了。”
刘秀芳揉着腰,挖野菜一时爽,现在腰直不起来了,“马上来。”
把孩子托给马婶子的闺女照顾,是刘秀芳算了好几天账才敢拍板的,只周末托,工作日自己带,毕竟托儿所的工资太低划不来。
花费些金钱,却拥有了一丝相对自由,快乐的不得了。
把孩子收拾好,提上日用品。奶粉已经是新的一袋了,不用自己当活奶瓶,刘秀芳忍着肉疼买起奶粉,痛并快乐着。
“乖乖等我下班。”刘秀芳给壮壮来了一个么么哒,自己养得就是好亲。
“呜哇~”壮壮越来越壮,被人抱在怀里也不大老实了,“呜啊~”
表达的欲望越来越强,想法越来越多,能做到的事情恨不能天天变,几天就已经是另一个模样。
连着几日的艳阳天,太阳许是值班太久有些累,今日干脆罢了工。
天儿不好的周末,街上除了几个小摊贩,只刘秀芳扶着腰磨磨蹭蹭往前走。
“包子!刚出炉的包子!”
“茶叶蛋~”
“豆腐脑~”
摊主们一个个用力吆喝起来,生怕这唯一的过路人听不见。
肉吃多了不馋,油水大了不饿,此时的刘秀芳不再是只会咽口水的小可怜,她对这些曾经的诱惑已达到充耳不闻的境界。
大黄狗还是瘦骨伶仃的样子,四处为家的日子太难熬。
过了个冬的老鼠饿瘦了不好吃,麻雀又抓不住,大黄狗没了进项,熬不住了,只好天天围着摊位等着掉食物。
可把食物当眼珠子护着的摊主们哪里会掉,反倒是把大黄狗当成贼给撵来撵去。
实在没法,大黄狗只好朝路人下手。
汪~汪汪~汪~
大黄狗拦在路上,又怕路人害怕,提前打好招呼,翻着肚皮就是一躺。
来,快看我~绝世好汪~不要肉,不要菜,一把苞米面糊糊就能养得肥又壮~
刘秀芳瞧着前面路上翻着肚皮滚来滚去的大黄狗,怕不是身上有虱子痒得受不了,得躲远点。她绕了半圈,生怕自己沾上虱子。
汪……?
大黄狗侧躺着,给你脸了是吧死穷鬼。
熊色,你吃个茶叶蛋扔我点皮行不行?没见你狗大爷都饿脱相了嘛!
呜~汪汪汪~
大黄狗站起来,没好气的叫。
刘秀芳有些怕,没招它,没惹它,发什么火,顾不得腰疼屁股疼,撒丫子跑。
没法看时间,刘秀芳不知道今天是她早了,还是佟姐晚了,巴巴在门口守着。
阿嚏~
一个大喷嚏,刘秀芳念叨着有人背后骂她。
等了好一会儿,佟姐没见到影子,倒是等来了佟母,“婶子早!”
“早!”佟母笑眯眯开了门,“昨个儿大花回来的晚,这会儿还没起,你先自己看着弄,她晚些过来。”
刘秀芳献宝一般递出饭盒,“婶子,这是拌野菜,您给带回去加餐。”
昨日的野菜分了王婶子一半,这一半人家可没白收,一大早做了野菜饺子送过来。剩下的一半儿,刘秀芳焯个水全做了凉拌菜,又分了一半出来给佟姐。
佟母匆匆来,又匆匆走。
擦柜台,拖地,整理东西,生手变成了熟练工,屁大的店面已经没有其他活儿能干,刘秀芳闲得只好往街上望,没人就没钱,好难受。
街上除了偶尔低飞的燕子,空的不能再空。
刘秀芳发起呆,脑子里一会儿想着她的信不知到哪儿了,人家收到信会不会回她,一会儿又晃过张姐的脸,张姐走了有些日子,不知道她是否一切顺利……
脑海里走马灯一般晃过一张张脸,都是现在生活里遇到过的,刘秀芳已经许久想不起曾经的故人。
“发什么呆呢?衣服不卖了?”有人走进来,轻轻敲着柜台。
刘秀芳的神魂这才从天际跑回来,方才人进来了她都没注意到。
如果被大黄狗知道,她连个门都看不好,估计得不停脏脏的汪汪个没完,人哔哔哔……哪有它狗大爷好。
说话得人长得一副艳丽模样,“给我来身衣服。”
“嘿,真是贵客盈门,周大小姐您今天够早了。”刘秀芳喜出望外,来了个大方的。
“待会要见长辈,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拿来我试试。”周铃铛得了特赦,疼爱大孙女的爷爷奶奶给批了专用款项,关家里都憔悴了,心疼死个人儿了,他们家的乖宝儿就该时刻光鲜亮丽才对。
“喜欢什么颜色?”刘秀芳指着身后的一面墙,贵些的才配得上大小姐不是。
周铃铛咬着嘴唇纠结了一下,粉色,娘兮兮的,有什么好看的,哼,才不是穿给那傻子看。
“就浅点的粉吧。”周铃铛脸蛋红扑扑,待会儿他爷爷带他上门拜访,就给那傻子点好脸吧。
有人的缘分到了,假乖和真乖又有什么要紧。
小剧场:
周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