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难称得上靠谱。
只是看着他们诚惶诚恐,汗流浃背的样子,令章越不由暗笑,以往都是大佬考察自己,如今也轮到自己考察别人了。
几个人离去后,章越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稍稍放松一二,正好看得阳光泻落在衙门庑房的瓦片上,顿觉得心情大好。
自己也早打算好了,他这一万贯自也是回购股份,他能购得两百股。
交引所之设,全凭曹太后,本当好好打点,不过自己没有门路,最后也罢了。
所以章越便送了韩琦九十股,曾公亮六十股,欧阳修五十股。
曹太后不识股份,但韩琦,曾公亮等人必会识的。
只要交引所增发股份的事一出,京城交引商盐商,以及大商人必是闻风而动,到时定会争相购买股份,那时候水涨船高了。
这些钱少不得,否则连司马光他们随便一轮的弹劾都顶不住。
章越此举也是与薛向出钱赞助山陵钱如出一辙。只是章越没料到自己竟活成了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
章越安慰自己,薛向是想着办法多印盐钞换钱,而自己则是保住盐钞这信用货币的地位。
随后章越又拿一句话自勉,不要在意别人如何,双眼永远紧盯在目标上!如此方为一个做事的人。
三位宰执收礼后也各不同。
韩琦退了章越的八十股,象征地收了十股。
曾公亮则收了六十股,还非常高兴,还亲自设宴款待章越,席面曾公亮对章越说了几句话,大意是你这个年轻人相当的前途。
欧阳修也是笑纳,之后欧阳发回赠了自己一些收藏的书法字画古玩。
这日章越与十七娘正与欧阳发,吴大娘子看一副欧阳修从大相国寺手淘来的牡丹之画。
此画随意摆着,未知粗细,欧阳发,吴大娘子顺便请章越与十七娘来品鉴品鉴。
章越不通作画之道,只是看得上绘着牡丹丛,其下有一只猫,只此而已。
欧阳发笑道:“三郎如何,好好说一番!”
章越不答见十七娘浅笑问道:“娘子,你可看出什么端倪么?”
十七娘道:“这是一正午牡丹也。”
欧阳发闻言问道:“十七如何得知?”
十七娘手指着其画道:“此花披哆而色燥,为日中时花也,再看猫眼黑睛如线,此正午猫眼也。”
“如果是带露水之花,则花心是收敛而色光泽滋润。而猫眼早暮则睛圆,日渐中狭长,正午则如一线耳。此画善求古人心意也,真可谓是好画,不知欧阳公多少钱淘来?”
欧阳发得意地道:“家父不过用了五贯!”
十七娘笑道:“那恭喜欧阳公了。”
欧阳发笑道:“好画也要有识珠之人,娘子,多亏十七这么一说,咱们将此画挂至花厅去如何?”
吴大娘子道:“随你,整日只知淘弄字画。”
但见欧阳发喜滋滋地去,章越也是很得意啊,有这么聪慧的老婆,实在是给脸上贴金啊!
欧阳发挂完字画后,回到房里找章越道:“是了,三郎啊,你如今管着交引所么?”
章越道:“是在三司治下!”
欧阳发笑道:“那找对人了,交引所的股份我有几个金石之友想要,你帮我弄来些许!”
欧阳发说完,一旁吴大娘子亦道:“对,我也有听闻,我几个闺中好友也要询一询。”
章越道:“那可不便宜,一股五十贯,最少十股,也就是一手,五百贯起。”
吴大娘子听了露出犹豫之色,倒是欧阳发问道:“最少十股,也就是认股不认人?”
章越道:“不错,认股不认人,你只要手持股引,待年末分花红时到交引所便是,若是不要了,交引所随时以五十贯一股再减去分红回收!”
欧阳发抚掌笑道:“那岂不是稳赚不赔之事,三郎先替我订三百股!”
章越摇头道:“不可,最多两百股!”
欧阳发急道:“三郎,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章越摇头道:“真的难办!”
吴大娘子笑道:“妹夫啊,你可否也帮我留一百股?”
章越道:“大娘子放心,回头我就命人将股引送上府来!”
欧阳发……
吴大娘子满脸笑意道:“那真是多谢妹夫了。”
……
见章越给自己姐姐姐夫办妥了事情,为自己争得了面子,十七娘的心情雀跃,不顾欧阳府内其他的人目光,亲昵地走在章越身旁。
十七娘道:“官人,那交引所的股票真那么好么?”
章越道:“至少不会赔。”
十七娘道:“不如咱家也买些。”
章越失笑道:“娘子要买几股玩玩啊?”
十七娘蹙眉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