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意思。”
章越心道,这一幕似曾相识,上次也是自己与耶律乙辛绕过两国皇帝,各自私下谈条件。
章越道:“好,此事我答允你。”
对方大喜道:“宋辽两家本是兄弟之国,而为了百年和平能够延续,并继续延续下去,小人真是要谢过章相公了。”
“这些年咱们不也是允许岁币中有一半使用盐钞吗?我们辽国是很愿意一直与章相公这位通经济的能臣打交道的。”
对方起身告辞后,章越吩咐道:“好生看护此人出境。”
……
等对方离开后,章越方稍稍歇息,说实话收复凉州对他而言是夙愿以偿,但身在官场多年,对大起大落已是有些麻木,身心实是疲惫。
其实攻下凉州对他而言,功业是一个高峰,但接踵而来的却是更多的事物。
所以府里什么备宴庆贺,他早就免了。晚饭一碗寡淡的小粥足矣。
百官和万民恭贺他收复凉州之事,他心中已毫无波澜。
“相公,郭宣到了汴京了。”彭经义向他禀告道。
章越一听笑道:“甚好,他到汴京来,怎也不知见我这叔父。”
彭经义道:“郭师兄的性子我清楚,若是相公你落魄了,他对你会不离不弃,若相公你显达了,他则会站在远远地默默看护于你。”
章越笑着道:“我阅人无数,而当今世上似师兄这般的又有几人。”
“不过不能让师兄的儿子也如此食古不化,你让郭宣来此一趟,多晚都行。我等着。”
“是了,不要惊吓到他。”
彭经义笑道:“好的,我这就用车马接他来。”
章越点点头心道,到他这个年纪,缺的不是功业,而是少年时珍贵的感情。
如今也只有见见这位故人之子,能令他生出期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