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仁德书院的大部分学子,都是家庭贫寒,有些温饱都有问题,要是逼着他们还钱,怕是将人逼入绝路。
唉…褚山长只觉得左右为难。
蓁晚晚坐在上首,看着褚山长会如何抉择,若是他不愿意严惩这几名学子,他屁股底下的山长就可以换个听话的人坐了。
她可不愿意花钱培养对她不敬之人,这跟吃屎有何区别?
还未待褚山长开口,剩下的学子傻眼了,有人也开始坐不住了。
他们都是家境清寒,出身农家的,以前每年要交十两银子才能在私塾读书。
现在他们能够有机会进入仁德书院读书,束修全免,生活费也不用愁,跟做梦似的。
有时候单科考了班级前三,该会得到书院的奖学金,还可以给家里人改善伙食。
如今夫子竟然要将他们赶出去,还要追缴以前花费的束修及生活费等等。
他们口袋里一个铜板都没有,家里更是等着他们读书挣点奖学金回去。
若是被家里人知晓,他们要被赶出去了,还要给银子,这不是要逼死他们吗?
其中一名学子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他家中只有刺绣瞎了眼睛的母亲,以前为了供他读书,两人吃了不知多少的苦。
自他进入仁德书院之后,他的家庭条件才慢慢好转,平日里他读书也甚是刻苦好学。
怎么也想不到,那日和同窗出去游玩,多嘴说了一句话,就变成了这样。
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身子也颤抖起来,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有多么严重。
“王妃!王妃!学生知错了!是我多嘴,是我长了根大舌头只会狗叫,王妃,学生不是有意的,还请王妃原谅!请王妃原谅!”
那学子像是惊醒一般,朝着蓁晚晚的方向猛的连磕几个头。
蓁晚晚不为所动,现在知道怕了,说的时候可没见他考虑后果!
这些人莫不是觉得背后说几句,当面的时候做做样子就算了吧?
褚山长看着这一幕,也心知自己不能再手软,他看了眼身边静默不言的招生夫子道:“你派人去这几名学生家里,让他们带银子赎人,切记要说明缘由,让四周百姓都知晓内情!”
招生夫子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眼神,恭敬地下去安排事情。
这件事情既然开了口,就必须要闹大一点,若是遮遮掩掩的,这几人出去后乱说,只怕落人话柄。
倒不如将掌控权握在手里,将事情对错宣传出去,也省的那些人乱猜,反而坏了事。
其余的学子见褚山长动了真格,这才彻底的慌了神,他们要是被这么赶出去,以后怕是再没有书院要他们了!
而且他们也不一定有银子支撑他们继续科考!
完了!
在场的学子心里同时闪过这两个字。
此刻他们无比后悔为什么自己要多嘴,为什么要去蛐蛐王妃。
外边,阿悦将人狂揍了一顿,泄气后才像拖狗一样拖着他回来。
将他随手扔在几名学子中间,大摇大摆的越过几人,来到蓁晚晚身后。
蓁晚晚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阿悦勾了勾嘴角。
跟在蓁娘子身边这么久,好久没打人了,今日舒坦了!
褚山长和其他的夫子看到那学子的惨样,纷纷默契地移开目光,当作没看到。
看着那人脸上青青紫紫的样子,蓁晚晚觉得十分解气。
是她平日里太随和了,真是谁也敢在背后蛐蛐她!
墙角处的乖宝和甜宝,两人气的牙痒痒,心里都堵着气,觉得这教训太便宜了他们!
乖宝眼眸暗了暗,附在甜宝耳边低语几句,两人相视一笑,慢慢退了出去。
乖宝摸了摸蓁晚晚特意给他们设计的小包包,里面有从百草师手里顺来的毒药。
他一路避开人,到了学子的学舍区,悄悄地在宿管处,查出方才屋内几名学子住的学舍号和床位。
也是巧了,这几人除了一人住在隔壁屋,其余的几人都在同一个学舍。
乖宝露出邪恶的笑容,掏药瓶顺手的很,他凭着自己身材矮小的优势,从窗户内爬进去。
在他不注意的某个阴暗角落,有人在默默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等乖宝故技重施,从窗户爬出来,又到了隔壁学舍干了同样的事。
阴暗处的两人一直默默的等着乖宝办完事情,一直到他出来,两人分开行动,一人跟着乖宝保护他的安全,另一人则进入学舍。
另一边,甜宝溜进学堂,打量着课堂里的学子们的状态。
可能是他们都知道今日书院发生了大事,都无法集中注意力,正好合了甜宝的心意。
她一直坐着数数字,数到了一千,突然双手放在嘴边扮作喇叭状,大声喊道:不好了!学舍进小偷了!小偷偷了好多东西啊!再不回去看看,小偷就要偷光光了!”
众人的注意力本就不集中,被甜宝这么一吆喝,精神都紧张起来。
只听到小偷进学舍偷东西了,大家动作统一的站了起来,他们大多家境贫寒,留在学舍内的东西虽然不值钱,但也是需要花银子买的。
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