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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兄,我只你与那二小姐有情,但我们毕竟是北疆里名不见经传的士卒,怎可高攀兰家二小姐。”
“人家的妹妹,可是咱们沈将军的相好,平安兄,咱们还是别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了。”
“是呀,万一咱们在战场上出个三长两短的——我是说万一,那岂不是耽搁了人家姑娘。”
北疆军营里。
他呆呆地坐在床板上,手中紧紧捏着那只绣着鸳鸯的荷包。
兰二姑娘跟到了帐外,周遭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她大胆,热烈,明媚,张扬。
她丝毫不避讳着这份爱意。
是了,即便是罪奴之身,先前她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往后更是沈将军的亲家人。
而他……
他死死攥着那只荷包。
他平反,低贱,籍籍无名。
他……庸碌而自卑。
那时候,骆平安不止一次地想。
等打完这场仗,就去表明心迹。
等成为军营营长、做上个小官,再去表明心迹。
等……
如今,他已成为西关最有名的将军。
京都的风吹到北疆,他想起与她分别时,对方带给自己的句话。
“你叫骆平安,万般难与过,唯愿你平安。”
“还有——”
“忘了我。”
……
夜风穿过,男人颓然垂首。
她与圣上伉俪情深,儿女绕膝,红叶白首,恩爱不移。
而他,只剩下一句,
此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