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戚语熹跪在凤云瑶边上,她侧过头情绪复杂的看着凤云瑶,有感动,有担忧,更多的是愧疚。刚刚差点牵连祖父和姑姑,现在又要连累好友。
“嘘……”凤云瑶翘起小唇,眼睛朝戚语熹眨巴两下。
戚语熹默然低头,继续她的叩首大礼,此时此地不适合交头接耳。
大殿上哗然如浪潮......
“天大的好事啊!”解开棋局,圣心大悦,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就不用遭罪了。
“这棋局可不一般啊。”再瞧一眼殿中浑身没有二两肉的姑娘,应该尚未及笄吧?
兴奋过后,很多人摇头。
“别高兴得太早。戚大才子未解开的棋局,一个姑娘能解开?”
“是啊,她能行吗?莫不是说大话。”
“年少气盛啊。”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敢较量。”
世人皆爱以貌取人,云瑶并不在意,她还没到十五长得嫩才正常。
若凤云瑶真能解开棋局,既得先生入朝,又可不治罪戚语熹,免谨柔伤心,这无疑一举三得的好事。
“好。”大殿的置喙声并未影响皇上的判断。
皇上允了凤云瑶的请求,皇后气的肺疼,凤云瑶就是她的克星!
“刚刚多少才华横溢的学子,更有瀛州文坛第一人都未解开棋局。凤云瑶这不是你随意说大话的地方,解棋局并非儿戏。”
她可以用礼法驳丞相,胜戚谨柔,却不能妨碍国事。
解棋局得良臣入朝就是国事,还是不小的国事,关乎皇上的宏图大业。
戚语熹的罪本就可大可小,与国事相比无足轻重。
若她此刻再坚持治罪戚语熹,就是耽误皇上的宏图霸业,皇上决不会再容她。
戚语臣听皇后说瀛州文坛第一,眼神冷冷的看向皇后。这个时候还拿戚家人说事,身为皇后,一国之母,心胸狭隘怎能母仪天下?
“皇后娘娘如何知臣女是说大话,皇后娘娘说出这话可有证据?”云瑶站起身,面带微笑,毫无惧色瞅着皇后问。
“凤云瑶你大胆,竟敢对本宫不敬?”皇后指着凤云瑶怒道。
看着她小兔无害的笑容皇后觉得瞳仁刺痛。
苏盈雪听皇后要罪责凤云瑶心慌不已,使劲儿朝南宫聿挤弄眼睛,云瑶要是出事儿,你的摄政王也别干了。
丢人!
南宫聿眼皮跳了两下,谁的娘?
无奈给娘一个安心的眼神,再看凤云瑶没丁点惧色,她不需要他的保护,南宫聿心情又烦躁了。
云瑶心里冷笑,这是要故技重施吗?
“皇后娘娘是要对臣女施鞭刑吗?”她面容略带惊恐的问。
话落,她视线转向皇上,用眼神告诉燕浔,“云瑶要去受刑,若有命回来,再为皇上解棋局。”
“凤云瑶......”皇后深吸口气,默默劝自己冷静,不要被凤云瑶激怒,不能挑战皇上底线,“这棋局关乎国事,你若解不开就是欺君。”
云瑶微微一笑,抿下粉色小唇思考下问:“刚刚那么多才华横溢的学子,更有瀛州文坛第一人未解开棋局,皇上尚未怪罪,皇后是在告诉臣女,皇上会厚此薄彼?”
“……”
皇后语塞,气的差点撅过去,好厉害的凤家女!
好锋利的嘴!
怎听凤云瑶提起“瀛州文坛第一人”心里这么舒服呢?
戚语臣微低头,唇角上扬。
南宫凝张大的嘴巴能塞进桃子,凤云瑶绝对鬼上身了,这不是她认识的凤云瑶啊?
她认识的凤云瑶纤柔温婉,循规蹈矩还逆来顺受。
哥说住摄政王府,她就住进来;哥说住清荷苑,她就整日呆在清荷苑不召不出门;哥说让她喝谷子易开的药,她自己也是郎中都不问就喝;哥说盛装出席宫宴,她就穿;哥说白色的衣服好,她就选......
她是只听哥的话吗?
不对呀,娘的话她也很听的。
这让她怎么相信站在殿上把皇后怼个跟头的姑娘是她认识的乖顺凤云瑶?
“皇后。”皇上声音沉沉,威威不悦,“你是皇后,应识大体。”
众人广坐之下,这话说得极重,皇后脸色红一块白一块的。
云瑶淡然自若,抬步走上台阶,步履轻盈,裙摆飘动,生的一身媚骨,若仙一般。
众人再次把浑身没有二两肉,尚未及笄的姑娘打量一遍,她身上竟有势如破竹的气魄。
云瑶站定在棋盘前,表情淡淡看着棋局。
原本喧哗的大殿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看了一会儿,她青葱般的手指拿起一颗白子,白子置于食指与中指间,“啪”落下。
戚语臣看得清清楚楚和他第一子落的是同样的位置。
不等棋盘反应,云瑶已执起第二颗白子。
“咔”棋盘上黑子动了一下,人心又随之一颤。
“啪”只见她俯身将手指间白子按在棋盘上,眨眼间众人想看清棋局时,“咔咔”棋盘从中间打开,向下翻倒,棋子全部落入下面棋盒中。
“咔咔”棋盘抬平,合上。
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