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抬眼,没看到南宫聿眼里的温柔消失。
“是你为本王解毒,其他人的恩怨与本王何干?”他语气冷而沉,明显能听出不悦。
云瑶早想把事情说清楚,看着南宫聿认真又耐心的说:“雪姨救了师傅全家,你是雪姨的儿子,也是家人。”
“你师傅全家与你何干?”他语气更冷沉。
云瑶心尖一颤,南宫聿不知道当年的事,应该是巧合。
“师傅对我有养育授业之恩,如云瑶再生父母,摄政王以后不必再对此事挂怀。”她细瞧南宫聿的表情,没有看出疑惑的神情,心才镇定下来。
她果然不想要他的人情,摄政王南宫聿的情面求都求不来,她却不待见,南宫聿心堵。
宫宴上她气皇后的话句句顺耳,此时听着她与他撇清关系,只觉郁闷。再看云瑶奋力解释的认真模样,似有惑人之力晶亮无暇的眸,南宫聿又气不起来了。
“以后呢?”他声音仍带着些许深沉问。
以后啥?
多说两个字会累死吗?
和摄政王聊天好烧脑啊!
猜测他问的是伤好以后,云瑶想想说:“云瑶这次回来还想见见薛太夫人和四哥哥、五姐姐。”
南境战后,南宫聿因中毒先行返京,薛家军处理好战后诸事才会班师回朝。
除了手臂上的伤,她的内伤尚需三五月痊愈,暂时看来京翎城还安全。
“那就住在摄政王府。”
“……”
云瑶讶然,说半天,在这等着她呢?
住在摄政王府行事诸多不便,她必须走。
云瑶正要出言拒绝,南宫聿先淡淡开口,“在王府住着不必拘束,没人会限制你的自由,随意就好。”
“……”
我还没答应呢!
“但是,出门要小心些。”他意味深长的叮嘱,不似以往的冷漠。
话说完,南宫聿起身步伐稳健往外走。
云瑶赶忙起身说:“摄政王,我……”
“以后叫本王名字。”南宫聿脚步不疾不徐迈出门槛,笔挺的背身对着凤云瑶说。
“摄政王等一下……”云瑶追到门口,他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夜色中。
这功夫,行如风!
云瑶风中凌乱。
南宫聿为何执意留她在摄政王府?
因为皇后,大可不必的。
她既正面接皇后的招就不会怕,更不会置自己于穷途末路……
南宫聿出清荷苑,突然停下缓缓转身,锐利眸光看着上方摇摆的风铃。
为何声音这么小?
“王爷。”惊风从树上跳下来,落在南宫聿身边。
“这是凤姑娘吩咐衣容挂的,凤姑娘似乎很喜欢风铃,柳林也有。”惊风仰头看向风铃说。
“嗯。”南宫聿转身继续走。
他刚迈进清荷苑,里面的人就知晓了,应当与风铃有关。
若不是确定凤云瑶不会割肉刮骨救他后再行谋害,他真想抽时间好好查查凤云瑶。
这姑娘身上的秘密应该不少。
“王爷,已经确定消息,三日后衍王到京翎城,与云玖约在雅月舫见面。”衍王的封地在允州,不奉召不得入京。前日王府的探子查到衍王的人在雅月舫订了雅阁。
“嗯。”南宫聿俊脸清冷,没有动容。
“王爷,云玖怎么处置?”
云玖不是普通商贾,掌控燕瀛七成商业往来,王爷在九州商会也有份额,云玖出事损失不小。
惊风觉得云玖并无相助衍王的打算,否则衍王也不必冒险进京见云玖。
云玖去允州不是更方便、安全吗?
“他只是商人,不会站到衍王一边。”南宫聿笃定说。
衍王盯上九州商会不是一天两天了,云玖想支持衍王不会等到今时今日,皇上坐稳江山。
惊风懂了,只杀衍王,无视云玖。
......
翌日清早,南宫凝来了,说南宫聿昨夜子时被皇上召进宫。
东璃送的锦盒被盗,皇上震怒,城防戒严,只进不出。
祭礼司司首深知皇上多想得到江山堪舆图。
宫宴结束,他一刻不等请皇上给离殇写国书,大意是燕瀛打开乾坤锁后奉还锦盒。
把事情办砸,东璃使臣正心慌意乱。
祭礼司司首趁他未理清头绪,使出浑身解数游说。
使臣觉得国书勉强能给王上一个交代,鬼使神差的同意连夜出京,赶回东璃。
严阔原是担心东璃使臣翻黄倒皁,坂上走丸般送走使臣,以防夜长梦多。
没想到歪打正着立了一功。
锦盒会是衍王偷的吗?
思虑片刻,云瑶轻轻摇头。
想要江山堪舆图的人太多了,不能立即定论。
南宫凝看着云瑶一会儿皱皱眉,一会儿摇摇头,俯身歪着脑袋面朝云瑶问,“你到底想什么,说说呗?”
“我在想,偷了锦盒,是不是要先寻人开锁。”云瑶抬眸看着南宫凝,随意回答。
“对啊!”南宫凝一拍大腿,霍然站起,风风火火奔出碧落阁,“我这就找哥说去。”